這些神光流溢的符文串聯一起,化作一道緊密的大網,試圖將歲月流轉的氣息隔絕在外。
可歲月悠悠,哪里是一堆死氣沉沉的符文抵擋的了的?
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崩碎,最終化為飛灰,消散于天地之間。
南極仙翁見狀目瞪口呆:“這可是圣人布下的符文?你怎么可能破解的了?你到底是誰?”
他忽然想起元始道人有一次提過,圣人所布置的符文,亙古不變,非圣人不可破。
所以眼前之人……
難怪鐘響九聲,他本以為圣人未至,結果卻是引狼入室。
他越想越心驚,甚至不敢往下想,也不敢反抗阻攔,只能眼睜睜看著黎山老母將玉虛宮的陣法破除。
將闡教的面子丟下地上無情的踐踏。
姒癸慢悠悠道:“南極師伯可愿履行承諾了?”
你不就仗著元始道人留下的陣法,所以有底氣背信棄義,出爾反爾嗎?
如此倚仗沒了,也該清醒了吧。
南極仙翁聞言像是找到了發泄的對象,暴怒道:“姒癸,你當真敢這般不留情面?貧道勸你不要做的太過分,現在退去,貧道還能在老師面前替你求情,饒你一命……”
姒癸打斷道:“那師伯有沒有想過,本帝肯不肯饒過背信棄義的小人?”
“本帝再給師伯十息時間考慮,時間一過,本帝只好取諸位師叔師伯的真靈來封神了。”
有了祭壇的承諾,姒癸打算冒險一次。
反正任由局勢發展下去,他也落不到什么好處。
南極仙翁聞言寒聲道:“貧道敢保證,今日你在玉虛宮放肆,莫說傷人,哪怕是只毀壞一花一木,他日貧道老師歸來之日,便是你隕落之時,通天師叔也救不得你。”
姒癸神色平靜道:“師伯說完了嗎?十息時間已過,不知該從誰開始?”
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廣成子身上:“不如就你吧,新仇舊恨一起算,正好不過。”
姒癸往前一步,勾連天道,偌大的天道之眼將方圓數百里之地籠罩在內,根本上斷絕了廣成子逃脫的可能。
隨后輕輕一握,手中憑空浮現一把充滿紅塵味道的長劍。
此為人道之劍,斬這些只留清氣的仙人,再好不過。
警兆大增的廣成子,下意識就要逃走。
然而已經晚了,人道之劍直接映射在他的心頭,輕輕切開。
在外人看來,廣成子一動不動,上半身突然掉了下來,神魂俱滅。
姒癸抓住時機將封神榜展開,神光映照天地,一道真靈沒入其中。
“這種結果,南極師伯可還滿意?”
闡教可不是截教,元始道人一向對他頗有不滿,隱隱藏有殺意。
因此姒癸沒打算采取廢除修為這種較為溫和的手段,而是直接殺人。
南極仙翁怒極:“混賬,焉敢欺師滅祖對長輩出手?”
姒癸慢悠悠道:“南極師伯,本帝喚你一句師伯,那是看在三教本為一體的份上,以及對先得道者的尊重,卻不是你倚老賣老的倚仗。”
“師伯莫要忘了,本帝乃是截教弟子,而師伯出身闡教,就在幾個月前,我截教三位師叔隕落于諸位之手,本帝師祖顧念大局,沒有過分追究,奈何有人不自知。”
“既然大局無法顧及,不如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好了。”
“本帝并非過分之人,我截教三位準圣境的師叔,換闡教兩位準圣境以及十二位大羅金仙,不算占便宜吧?”
歸根結底一句話。
要么認,要么死。
南極仙翁深吸口氣,朝黎山老母稽首一禮:“貧道師伯太上圣人有言,圣人不可輕易對圣人以下出手,不知前輩可否認同?”
姒癸他不怕,上次斗法,對方不過仗著神通特殊,略勝一籌。
這一次再斗,他未必會輸給對方。
就算是輸,也不會慘敗,保住眾多師弟的性命不難。
他忌憚的是隨手破掉玉虛宮陣法的黎山老母。
他敢篤定對方是圣人化身,至于是哪位圣人,僅憑手段還無法斷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