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饒有興致問:“那你叫什么?我救你走后,你又有何打算?”
榻上的夜叉心中焦急。
暗道這僧人好生磨蹭,莫非真是不知者無畏?
“在下夜云,在人間姓云名燁。我自會離開此地,若有機會,便將此間情形,上報給南庭江神。”
說到最后,夜云的聲音低落下去,顯然連自己都不太相信這番話。
周逸卻笑了。
“那這座經營多年的寨子,包括寨中那些并沒有服食赤丹,被看押軟禁,良心未泯的兒郎,你也全都打算放棄了嗎?
任憑你親手所創的漕運幫會,徹底淪落為水匪巢穴,直至暴露,遺臭萬年?
小僧可是親眼所見,此間的伙計,近半都不曾真正作惡,甚至暗中抵抗,默默忍受,等著他們的大當家回來救他們呢。”
夜云猛然一怔,握緊拳頭,眼圈發紅,臉上浮起復雜之色。
“可是……我自身難保,行動都困難,又如何救他們?”
周逸從布袋中取出一把草藥。
都是之前那位麻老所遺留下來的。
他抓起一束色澤略淡的草藥,遞給夜云:“你把它吃下,應當就能化解酒毒了。”
“這……”
夜云有些發懵。
總感覺那僧人,仿佛點兵點將點到誰就是誰一樣,隨手揀出一棵草藥,就要拿來喂自己……您這也太不走心了吧,好歹也思索一下裝個樣子吧。
“我知閣下好意,可某中的并非一般的酒毒,而是三尸惡水,并且已近一年……”
“放心,小僧手里的也非一般解藥。”
夜云嘴唇翕動,心中萬般苦澀。
然而此時手無縛雞之力,如刀俎前的魚肉,面對一臉熱情的僧人,它也只能強笑著張開嘴巴,額頭冒著虛汗,含住那根草藥。
但愿沒毒啊,也別藥性相沖,最好稍微有點用,否則這熱心過度的僧人估計還會繼續喂。
咔嚓!
夜云閉上眼睛一口咬斷。
沒等它細品,宛如洪流的純厚“藥力”席卷而來。
頃刻間流轉全身百骸,體內積蓄已久的毒性,竟在幾個呼吸間散除了大半。
一股雖然薄弱,可卻蘊滿生機的氣息,從體內深處涌出,須臾間流轉全身,暢快自如,無拘無束。
夜云面露驚愕,隨即化作狂喜。
它坐起身,一躍而下,快若雷霆,瞬間出現在周逸身后,死死盯著那個光亮如滿月的后腦勺。
片刻后,雙臂合抱,一拜到底。
“多謝恩人相救!”
此時,它也已能捕捉到僧人的氣息,約莫在觀魂境,與自己巔峰時期差不離。
可它心里明白,這位信手點藥、猶如神算的僧人,真實本領絕不止觀魂,至少接近魂氣,甚至已成魂氣,接近封號縣主。
就在這時,從這片溶洞外,傳來一陣喝斥聲。
不多時,金鐵交鳴、乒乒乓乓的響聲傳來。
“外面已經開始了。”
周逸轉過身,看了眼滿臉激動的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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