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鋒被一步步牽著鼻子,警覺性也在降低,他也認為雨祭師是真的想通過小妖凝煉斧寶。
誰知下一刻,三桿陣旗內忽然躥出三縷血氣,順著陣位急流丁醒三人體內。
他們身處法陣之中,眼睜睜看著血氣灌入肉身,根本就沒有防御時間與能力。
撲騰!
那邊鋒與莽牛僅僅嗅了一口血氣味道,瞬時就兩眼一黑,后仰栽倒了過去,軀體猛烈抽搐了幾下,開始皮開肉綻,涌現出腐蝕性的傷口,片刻后化成了兩灘血水。
幾乎眨眼間就已經斃命當場,尸骨無存。
唯獨丁醒毫發無損,只見他頭頂一座縮形的小墨峰,峰外散射著若隱若現的墨色氣璧,把丁醒肉身保護在內。
他端坐未動,懸擺一壇湛青泉水,所有流入陣位的血氣盡數被泉水攝走,沒有傷到他分毫:“邊鋒與莽牛都是愿意為你效死的族人,你為何要痛下殺手?”
兩人是死于血硯獸的毒血,早前雨祭師曾經講過,覆雨部落的祁虹祭師曾經在斷金谷帶回幾滴血硯獸的獸血,并煉制為靈酒,陣位中擴散的血氣正是這種靈酒的酒氣。
那雨祭師顯得極是驚愕:“行事不密,必有災禍降臨,殺他們是為了防止月獸消息走露,如此部落才會安全,這不是很正常嗎?倒是你,究竟是哪里來的金丹修士,竟然神不知鬼不覺替代了磐石身份?”
他至今都看不穿丁醒真容,只能從丁醒頭頂墨峰上捕捉到法寶氣息,從而斷定丁醒的金丹期修為。
一語尚未落罷,他已搶攻出手,張口吐出一柄黑冰飛刀,射向丁醒面門。
丁醒卻是一動未動,僅僅眨了下左眼,眼中浮閃一縷彎月光影,迎面凝結一團彩色月暈,在飛刀上輕輕一纏,‘啪!’的一聲,就此落地。
“好厲害的神通!”
那雨祭師一見飛刀被鎮,絲毫不顯慌亂,反而脫口稱贊丁醒一句,隨之伸出右手的食指,猛然點出。
指尖處飛快凝結花狀雨粒,好似連珠箭般彈飛出去,結果行至半途,回傳砰砰的撞擊之音。
雨祭師注目一瞧,只見丁醒周圍涌現出重重疊疊的墨壁來,宛如一座座的銅墻鐵壁,把他的一連竄雨珠統統阻擋在外。
這些墨色氣璧搭建出來后,整座洞窟的空間也被填個嚴實。
丁醒坐鎮墨璧中央,占據了洞窟地利,可以確保他立于不敗之地。
但雨祭師被墨璧壓迫到洞窟一角,根本就放不開手腳,他自然不愿意讓丁醒占盡優勢,就決定遁出洞窟。
等到了外面以后,天空地闊之下,他再與丁醒決出一個勝負也不遲。
想到這里,他突地抬手一抓,破開水幕光圈,單掌鉗住小書妖的脖頸,離開洞窟之前,他肯定是要把小書妖據為己有,此妖可是無價之寶,不容有任何閃失。
可惜他無論如何也預料不到,丁醒早就在小書妖身上埋伏了一記暗招,他什么時候出手擒拿小書妖,什么時候就要著道。
小書妖見自己受制,忽然張大嘴巴,朝下吐出一顆墨綠色泥丸,此丸初現時只有米粒一般微不可查,可是驟一顯形,粘到雨祭師的手背后,丸身瞬時瘋漲,貼著雨祭師的手臂,火速攀爬蔓延,猶如一層墨綠泥衣,眨眨眼的功夫,就要把雨祭師的肉身給徹底覆蓋一遍。
“縛形泥!”
雨祭師顯然認出了這種寶物,此泥沾肉就漲,且能頃刻石化肉身,一旦石化,他將會變成一具石像,等同于被鎮壓。
他急召一柄火焰法寶,據他所知,靈火灼燒能夠破解石化狀態,誰知此時,一輪彎月光輪忽閃而過,懸在他頭頂上空,直接把火寶打落在地。
一見御寶不成,他掐指就要施展火術,但丁醒已經不愿意給他機會,頭懸的九宮鉅峰隨即挪遁了一下,隔空滑飛而來,狠狠撞向了他的面門。
這一次重擊,讓他猶感五雷轟頂,登時眩暈難控,等他重新穩定心緒,縛形泥已然裹滿全身,他頓覺肉身開始僵硬,寸寸石化,再無反擊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