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崖子走出大殿,關上殿門,轉身就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站立在燈柱下面。
“師弟。”天山童姥穿著一身淡粉色的儒衫,頭上梳著兩條長辮,長辮上還扎著兩條金絲玉珞結。
無崖子走上前去,朝天山童姥拜了拜,然后說道:“師姐,我奉國師之命,要去西山道院坐鎮,你就留在國師府吧。”
“不,我也要去西山道院。”天山童姥說道。
無崖子問道:“你去那里做什么?還是留在國師府吧。”
“不,我就要去,嘻嘻,你不帶我,我就悄悄去。”天山童姥說道。
無崖子眉頭輕皺,隨后無奈地道:“好吧,那就一起去吧。”
西山道院,明堂之上,李秋水靜靜地坐著,甚至還不時捧起茶杯喝一口清茶。
而丁春秋就沒這么悠哉了,只見他滿面惶恐,搓手點腳,坐立不安。
但看著上面坐著的黃裳和一側的阿朱,以及大殿內外的陰符軍,他就是想逃,現在也沒這個能力了。
黃裳此時有些心不在焉,他一直在關心著今天陰符軍調動的事情。
事情的起因他也清楚,阿朱剛才已經將經過告訴了他,現在他再想做什么已經晚了,只能在這里焦急地等待著結果。
他既不希望國師府傷害到皇帝,也不想朝廷和國師府反目,因為現在的他,比誰都清楚國師府擁有著怎樣強大的力量。
朝廷這么做,未必能占到便宜,現在只希望國師和無崖子知道分寸,不然那可真是要天下大亂了。
“山長回來了。”一名陰符軍進入大殿稟報道。
一瞬間,丁春秋一個激靈,開始渾身顫栗,嘴唇發抖。
而李秋水則是目光一亮,看向了大殿之外。
但是,無崖子的身影并未出現在大殿外面,那名陰符軍則道:“山長回到了居所,并傳下口令,命玉檀護法將李秋水帶到居所見他。”
“是。”阿朱起身應了一聲,然后來到李秋水身邊道:“前輩,請。”
李秋水理了理衣衫,然后緩緩站了起來,瞥了一眼身旁嚇得渾身發抖的丁春秋,李秋水嫌棄地轉過了臉去。
隨后,由阿朱在前引路,李秋水瑤步款款地跟在后面。
至于黃裳,立刻將那個傳令的陰符軍叫到面前,問起了汴京的情況。
李秋水隨著阿朱來到無崖子居住的居所,發現這里的布置清簡到了極致,院子里一張石桌幾張椅子,幾株花兒一樹梅,梅樹下站著一個嬌小的身影,正是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轉過身來,看著李秋水道:“好師妹,現在我是座上客,你為階下囚,滋味如何?”
“哼。”李秋水冷哼一聲,并不答話,“無崖子呢。”
天山童姥指了指那間小屋,道:“在里面等你呢。”
說完,天山童姥一臉郁悶地走出了小院,李秋水嘴角一撇,看天山童姥的表情就知道,她想留下看自己笑話,可無崖子不許。
“前輩,您自己進去吧。”阿朱指著小屋對李秋水說道。
李秋水點了點頭,她忽然想要給自己換身衣服,補一補妝容,或者再照照鏡子。
但一想到此刻的處境,李秋水搖頭苦笑一聲,然后收斂情緒,邁步朝著小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