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許久沒從旁人的嘴里聽見‘紅蓮邪君’這幾個字了,溫枯微微愣了一下。
就連扶淵也有些詫異。
紅蓮……邪君?
他從被窩里探出毛茸茸的小腦袋,望著溫枯平靜的臉。
他努力在腦子里搜索著關于紅蓮邪君的信息,卻沒太多收獲,因為神殿之人從不會談論邪修。
他也只是幼年時聽天太后偶然間說起過,那是一個讓六界生靈涂炭的女人,是個該死之人。
好在她的確死了。
不知怎么的,現在再聽見這個名字,他覺得心口像是被刺了一針似的,竟是莫名有些發疼。
……
此時,步無邪又靠近了溫枯一分,他的面紗微晃著,幾乎是要掃到溫枯的臉上。
妖孽的碧眸像是要將她整個人看穿一樣。
溫枯覺得自己殺人滅口的名單里有必要再加上‘步無邪’的名字了。
這些年來她都隱藏的很好,囂張歸囂張,卻也自有分寸,畢竟她現在的實力還沒強大到能與那孽徒相抗衡。
她需要強大,不止是她一人的強大,她需要更多的勢力,更強悍的下屬,在未做好萬全的準備之前,她不會貿然泄露自己的身份。
步無邪這玩意兒,長得都花里胡哨的,自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少**惻惻的笑出聲來,“步老板,我只是一個凡人,你要把我當做誰,那是你自己眼瞎。”
步無邪知道溫枯不會認的,他也不急,只問她,“蠱蟲的事你可以賴賬,那紅蓮業火如何解釋?”
溫枯,“嗯?”嫌命長也不是這么個作死法。
“魅嶺山深淵下,我都瞧見了。”步無邪也不瞞著。
他心里其實酸酸的,若溫枯真是鳳云棲,她怎么能不認識自己呢?
從相見的第一眼,她都沒表現出丁點兒的熟悉感。
若說是裝的,那她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
若不是裝的,那她到底又是誰,跟鳳云棲是什么關系?
溫枯坐起身來,目光里的陰沉又加了幾分,步無邪與她的距離就差鼻尖相觸了。
此時溫枯一句話也沒說,手中已是握住了一把黑匕,手起刀落,刷拉一聲就刺進了步無邪的脖子里。
步無邪也沒閃躲,硬生生挨了一刀。
溫枯依舊面無表情,手中力度卻是兇狠,橫著從他的脖子里抹過,幾乎將他半個脖子都砍斷了。
步無邪懸著斷了一半的脖子,勾勾的盯著她,眼里是不可置信。
那畫面看著極其恐怖。
如今的溫枯,壓根兒就不會留下對自己有任何威脅的東西。
能當場解決的敵人,她絕對不會片刻拖沓。
一刀刺下,緊接著又是狠辣的第二刀。
這次步無邪沒再干坐著,他一伸手便握住了溫枯的匕首。
鋒利的匕首握在掌心里,幾乎要將他的手掌都削掉,說不疼是騙人的。
步無邪緊蹙著眉頭,從喉嚨里發出聲音來,“你對我也太狠了!”
他委屈的直想哭。
黑色的血從脖子里濺射出來,手心里的黑血也汩汩流下,將床單都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