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是被殿后限制住,根本無法上前幫忙。
殿后的心也是抖了一下的,這一切,要怪也只能怪扶淵太不聽話了。
肉身受了如此損傷,說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后天神祇的后裔,要想斷肢再生,也不是什么難事的。
她說了,要留活口,只要扶淵不死,這肉身便是能恢復如初的。
只是即便到了如此地步,扶淵仍舊不是什么待宰的羔羊,他的嘴里全是血,卻笑的陰森森的。
若然在這之前,他未曾受諸多重傷,今夜之戰,跪在地上顫抖的,將是神殿所有人。
溫枯趕來的時候,剛好看見這一幕!
那一刻,她頭皮發麻!
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覺得……她要失去扶淵了。
他們從未正式在一起過,此刻溫枯滿腦子卻是‘失去’。
她想也沒想,直接飛身而去,又是一斧頭劈下來時,溫枯直接以斬月刃相抗。
“轟!”巨響傳遍了大半個神殿,絢麗的火花擦出去,刺的人睜不開眼。
“扶淵!”溫枯手持斬月刃,幾乎是貼身站在他身旁,“你瘋了!”
那一刻,扶淵滿眼都是溫枯。
眼底原有的殺氣,在頃刻間消散殆盡。
“枯枯。”他喊著她的名字,聲音很溫柔。
卻是用左手將寶寶送到了她懷里,“我說過,要保護你們的,我來晚了些,讓寶寶受了委屈。”
寶寶一直在搖頭,他甚至頭一次有了哭腔,“你說過不會無了的,你還要給我做小老虎,小兔子的!”
溫枯的心也跟著被狠狠的刺著。
神衛們的攻擊根本沒因溫枯的到來停下。
溫枯周身也以神力凝起了結界,連帶著扶淵一起籠在了里面。
那結界外又縈起了黑霧,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
結界之中,扶淵又將夜海的心臟給了她,“去找千玖,他會煉制……”
那顆心臟被扶淵用神力封印著,隔著金芒,還在跳動著,活力十足。
溫枯眉頭緊擰,她才是來晚了的那個人。
兒子被欺負,兒子‘爹’被毒打,這筆賬,溫枯全然記在了心里。
她收起心臟,一手抱著寶寶,又立即將從千玖那里打劫來的療傷丹藥全給扶淵服下了。
手指落在他的脈搏上時,才發現扶淵現在的情況比上次去冥界的時候還要糟糕。
“你不會有事的。”溫枯的語氣急促了。
她很少急的。
她不想扶淵出事。
扶淵,“嗯。”
話如此,可腹部血流不止。
他的掌心里都全是鮮血。
扶淵靜靜的凝望著溫枯,頭一次在她的眼里,看見了為自己生的焦急。
那一刻他在想,枯枯的心里,或許是有他一席之地的吧?
否則,以她素來云淡風輕又極冷的性子,怎會為他著急了。
扶淵的唇角帶著笑,伸手將溫枯耳旁的發絲捋了捋。
他說,“枯枯,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很久了。”
怕是現在不說,也許就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