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對她來說很為難,畢竟單單是人皇血草,他也只是曾在師父那里見過而已。
溫枯冷颼颼的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了。”
不管伽羅山的‘小金庫’還有沒有人皇血草,這一趟她都得去了。
院子里起了陰森森的冷風,吹得那人皮燈籠左搖右晃。
透過石頭窗戶還能看見紙人們在院子里飄來飄去的。
時不時的還在窗戶上露出他們那張慘白兮兮又涂著兩坨大紅蛋子的臉來。
隨后再露出那標志性的假笑,真是滲的人頭皮發麻。
千玖連連打了好幾個冷顫,而后挪動著站起身湊到溫枯身邊,“曹姑娘,今夜我可否住你隔壁啊,外面那么多鬼,我……我害怕。”
溫枯,“你不覺得它們看起來很好吃嗎?”
千玖,“……”對不起,實在是看不出來!
溫枯這話一落,方才還在窗外飄蕩的紙人當即跑的影都沒有了。
風起的更甚,吹得人皮燈籠噼里啪啦作響,燈籠里的光更是忽明忽暗,在陰森森的冥庭里,愈發的嚇人。
說實話,千玖覺得整個冥庭都像是一座大墳墓。
里面還埋了很多厲鬼和僵尸的那種。
溫枯估計是爬這玩意兒當真被嚇死了,便讓他去隔壁住了,順帶將墻壁打了個洞,方便她隨時注意千玖的動向。
心臟還在他手中,溫枯自然是要盯緊些了。
墻壁多了一個洞口,對千玖來說倒顯得安心多了。
……
冥界不分晝夜,永遠都是黑沉沉的。
寶寶已經睡著了,他的靈體看起來穩定了些,不再是那風一吹就要散的模樣。
扶淵卻一直未能醒來。
溫枯親自去尋了千玖要的那些比較易尋的靈植,也尋了不少其他療傷的藥。
她每日都會親自給扶淵上藥。
第三天的時候,白離來了一趟,帶著滿滿一碗龍血來的。
溫枯看著那還冒著熱氣的龍血,白離則先開了口,“他就是刀子嘴,心里卻是極掛念你的……”
溫枯未拒絕這碗龍血,“等他這別扭勁過了,替我跟他說聲謝謝。”
白離淺淺一笑,“嗯。”
而后,她又多看了床棺上的扶淵一眼,“他看起來并未有任何起色……你這般執著又是何必呢……”
溫枯端著熱騰騰的龍血,一顆心卻未能暖起來。
“我這一生,原本皆以黑暗為伍,偏偏又見過了光明,哪怕只是一束光,我又怎會讓他離去。”
白離默然。
她也喜歡一人,喜歡到了骨子里,又如何無法理解溫枯?
能做云棲的光芒之人,于她而言該是何等的重要。
“墨他遲早會理解你的。”白離說道,“無論如何,我都是支持你的,云棲值得這世上最好的男子,最幸福的日子,最美麗的風景,最燦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