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輕輕一揮衣袖,就見得所有的黑風都化作了云煙。
“噗!”大帝師二次吐血了。
那一口血盡數噴在了招魂幡上,刺目灼人。
大帝師站在原處,背脊已是微微彎曲,那容顏像是在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過了許久,大帝師才退至一旁,這次卻是連唇邊的血也未擦拭。
“失敗了。”
他只吐出這幾個字來。
夜空之上又生了烏云,將照在帝師樓上的月光盡數遮去。
“失敗了?”帝后睜大眼,“怎么可能,你可是……”
她話沒說完,大帝師已是背對著她,他腳下的召魂陣也如風般散去,被鮮血噴染的招魂幡莫名生了火,不過瞬間就燒成了灰燼。
大帝師垂著眼,從高高的帝師樓上看下去。
“老夫再強,又何能與神抗衡。”
末了,他也不再與殿后多說什么,足下生風,白衣染血,直從高樓上飛身而下。
徒留殿后一人在帝師樓上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縱然召魂失敗……可扶淵的神魂已離了體,他的神魂本就不齊,離開肉身后若然長期在外,只會被不斷的消耗。
姜楚顏終于有幾分擔心了……她不希望扶淵的神魂出丁點兒意外。
方才亂了心神,便是連她也不清楚,接下來扶淵的神魂會去往何方。
肉身的傷那般嚴重,基本是無法恢復了,若然他的神魂再強行回到重傷的肉身,那身體根本支撐不了片刻。
她心煩意亂,心口起伏不定,好半天才穩下來。
而后只見她掌心一動,衣袖生風,就見得一道黑影又突然出現,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她跟前。
“凡間的事辦的怎么樣了?”她問道。
“主子自請放心,一切皆有條不紊。”
殿后卻道,“不,本宮有了新的主意,你去衍橫宮,將本宮的話盡數轉達給大殿下。”
話落,她便悄悄在黑衣人的耳邊說了好一會兒。
黑衣人一字不漏的記下。
隨后又似想起了什么,“前幾日,屬下在凡間溫家祖墳附近,還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
殿后,“本宮不喜歡賣關子。”
黑衣人立即掏出一個黑色的布袋來,布袋一打開,就見得從里面飄出一個婦人的魂魄來,是孤魂,未得轉世,蓬頭垢面好不惡心。
殿后眉頭微蹙,她最是厭惡這等腌臜之物,正如她厭惡那邪修一樣。
“兒子……兒子啊……”那孤魂還在喃喃自語。
黑衣人眼底閃過一抹針芒,“主子,總有一日,這婦人孤魂您是能用得上的。”
……
那一夜,天宮都生了異像。
“天帝陛下,北宮那位……修行回來了。”
天帝殿內,有人將消息小心翼翼的報給了天帝。
可以見得,天帝的神色極復雜。
……
溫枯回到冥界時,終歸是晚了一步。
床棺上,扶淵的肉身已經僵硬,溫枯的指尖落在他臉上時,冰的凍人。
那一刻,溫枯的眼底都是血腥。
那一身殺氣,更是強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