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臉上不見笑意。
那目光掃來的時候,姜楚顏心頭莫名有些發慌。
那賤人詭異無比,她又多半就是曾經的那個紅蓮邪君……邪修之心最為詭狠,她不得不小心些。
她還想說幾句‘拍馬屁’的話,卻見溫枯根本就不帶理她的,刷的一聲化作一團潑墨,當場從跟前消失不見了。
姜楚顏愣了一下,而后看向扶淵,弱弱道,“哥……她……”
話還未說完,扶淵也緊跟著消失了去。
姜楚顏眉頭一蹙,袖下的拳頭卻是握緊了,她背對著一片血色薔薇,嘴角卻是揚起了得意的笑來。
無論如何,她已經進入伽羅山,而扶淵與那賤人都未察覺出什么來。
接下來的事,便都順利多了。
……
伽羅山外,黑霧之中。
狼影們拉著那床轎逃似的在往外狂奔著。
那床轎上的黑色紗幔都被扯了個七零八落,門窗歪斜著,看起來甚是狼狽。
床轎內,夜寒滿頭發絲凌亂,唇角的血止不住的流。
扶箐跪坐在一旁,拿了紗布想幫他止血,可卻都無濟于事。
誰能想到……他們竟然反被扶瑜公主給利用了,而那大殿下出手更是如此之狠,幾乎要了王上半條命去。
若非他們跑的快,恐怕現在早已是成了滿地劫灰了。
“王上……您撐著些……”扶箐心頭很急。
夜寒則雙目通紅,他一手捂著心口,眼底幾乎是要滴血。
該死的!心口愈發的疼了,好似要將他萬箭穿心一樣。
便是連嘔出的血都發了黑。
他瞪著眼,看著自己的黑血將那些紗布都灼的生了煙。
他下意識的捂緊了自己的心臟:又中毒了么?
什么時候的事,他竟是絲毫未得察覺。
若非是因為剛才與鳳云棲的奸夫過招,強行引動了體內的力量,這毒血怕都還不會被引出來。
他張了張嘴,還未發出丁點兒聲音來。
四周妖風卻又更甚。
只聽得狼影們一陣嘶吼,那床轎便是猛地一停。
扶箐差點整個人被甩出轎外。
夜寒一把將她扯了回來。
風涌著,吹得漫天黑霧卷成了狂肆的颶風。
而這颶風之中,掃過來的則是濃烈的陰煞之氣。
“砰!”本就歪七斜八的門窗被那陰風徹底攪碎。
破碎的木片亂飛著,宛如鋒利的匕首一樣刺進了床轎里。
有那么兩片擦著夜寒的臉頰飛了過去,起了一道血痕。
夜寒還在床轎里坐著,目光卻是落在那黑風之中。
那一刻,他分明是看見了一襲紅影。
她像是從天而降,周身席卷著黑風與陰煞之氣,一身似火紅衣,便是再暗的黑也遮擋不住。
長發肆意的飛舞著,紅裙烈烈。
她的手中執著一條長鞭,輕輕一揮,那長鞭便撕裂虛空,直直的劈落在床轎上。
“轟!”又是一聲巨響,直將那床轎劈成了渣。
那些狼影原本還齜牙咧嘴兇惡無比,而這一鞭子下去,它們便再也沒了聲兒,匐低了身子,往后退著。
此時,溫枯才手握長鞭,一步一步從虛空之中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