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一蓮時,卻唯獨只有那個人人厭惡的邪修為他撐了一把傘,替他擋了些狂風暴雨。
那么多年來,他從來都是別人的天,擋風遮雨的永遠都是他。
那是頭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有人愿意為他擋一擋。
他又做錯了什么?
不過是喜歡上了那個姑娘,卻又因身份之別,將這份喜歡死死的壓在了心底。
若是她過得幸福快樂……或許他便還是曾經那個無欲無求,庇護蒼生的圣尊。
可她死了,被所謂的‘幸福’折磨致死,死后更是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他可以供這萬千生靈勃勃生機,許這三十三重天無上尊崇與榮耀。
怎的就不可以救他唯一放在心上的姑娘?
即便那是……逆天而為。
要救一個魂飛魄散之人,唯有付出與之相匹的代價,方才可行。
他付出了自己的一切。
唯三十三重天的蹦碎……是他沒想到的。
這里沒了他,便失去了靈力和生機源泉,所有的一切便跟著凋謝枯萎,蹦碎了。
“你生于此,長于此,到頭來竟認為此地是一座牢籠?”此刻,那圣尊已是緊緊的盯著扶淵,“你可知因你一人的放縱……”
扶淵,“閉嘴。”
高高在上的圣尊,他做膩了。
“本王不想聽你的廢話。”他冷聲道,“枯枯若然少半根汗毛,我管你三十三重天,便是九十九重天,本王也要讓其盡數覆滅!”
沒有什么,比溫枯在他心頭的分量更重了。
從他一踏入這里開始,便在探知溫枯的氣息。
聽此,溫枯心頭莫名涌出的盡是暖意。
她是不幸的,遇見了夜寒那樣的白眼狼。
可她又何其幸運,又遇見了滿心滿眼都是她的扶淵。
從認定的那一眼開始,便再未更改過心意。
即便是重生,他依舊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看見了她。
從此便毫無理由的護著,寵著。
被一個人如此堅定肯定的愛著……又何嘗不是莫大的幸福。
而那圣尊卻是蹙著眉,“狂妄!”
“你就是被那女子迷了眼,才如此瘋魔。”他說道,“邪魔歪道便是毒,連你也未能逃過!”
至高無上的圣尊,又怎么能喜歡一個邪修!
他肩負的,是蒼生之命,是六界之幸!
從他出生的時候,便注定了,也更改不了。
所以當扶淵心動的那一刻,那天生的宿命便是想盡一切辦法要將他拉回正途的。
只是最終……他失敗了。
所以到最后,高高在上的圣尊一分為二。
一個是動了凡心的扶淵,一個依舊是無欲無求,心系蒼生的圣尊。
后者無情無欲,這么多年來被淹沒在蹦碎的暗黑混沌世界中,一直待他歸來。
他可以容忍扶淵錯一次,卻絕對不會容忍他錯第二次。
他是圣尊,永遠都是圣尊!
這是無法逃脫的宿命與責任,斷然不可能再因為一個邪修女子而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