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炫心里各種補劇情,嘴上連忙應著說:“哦,是這樣,盧老師說,你上學期物理不太好……”
話沒說完,夏至的手機響了。
夏至拿起來看了看,按了接聽:
“喂,你是不是就盯著我放學時間啊,我這剛打開手機……我約了他五點,還有半個多小時呢……你真的很啰嗦……好了我知道了,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像個奶媽那樣……”
也不知道夏至和誰說話,她嘴上抱怨著,眼神卻極溫柔,她的嘴角甚至還帶著笑,她的眼里有星光。
夕陽照著走廊,她邊走邊說話,整個人像是踱了一層金色,一動一閃,成了一道風景。
紀文炫不知不覺的跟隨她的腳步:
“哎,夏至,你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盧老師說,如果你有哪些不懂的題,讓我給你解答一下……”
夏至頓住腳,看了看紀文炫。
紀文炫五官不錯的,但才十六七歲的男孩子,對于夏至這種看多了池騁、俞志明和景寒彥的人,是免疫的。
她的心理年齡早就不是這個層次了,看紀文炫那在夕陽里嫣紅的雙耳,說著牽強的理由,就覺得這同學太青澀了。
夏至手里拿著電話,禮貌的笑了一笑:
“謝謝,不用了。給盧老師帶個問候,好好養病,不用擔心學生,我會考好的,再見。”
她腳步不停的走,還在講著電話:
“……對,男同學。你管的太寬了!我和男同學講話有問題?……對,不回來吃……得了得了,你再說我生氣了,難道我不知道要換掉校服嗎?我一早就帶著的,不用回家換,哼,再見。”
紀文炫還愣在原地。
夏至的一笑,像是煙花在空中炸開那般的絢爛,那般的美,印在他腦海里,久久不去,竟然讓他的心,開始不斷不斷的跳躍,像要躍出胸腔。
他按住胸口,滿腹都是按捺不住的歡喜。
他看著她的背影,像看一束光。
夏至哪兒能知道自己成了別人心里的白月光呢,她去食堂和洛荷說了一聲,便把藍白色的校服脫了,書包留在洛荷這邊。
她在白色襯衣上罩一件藍色的開襟毛衣,扎著的馬尾也放下,重新在脖子后束一下。
夏至這么穿好,去廁所照照鏡子,自己覺得這樣會顯得成熟一點。
因為昨天通過手機信息,約了那位國際種子庫的艾森先生。
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是個學生,不好談判。
看吧,池騁也是這么想,所以手機一開就打電話來說這個。
這也算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吧?
想到這里,夏至嘴角勾起一抹甜笑,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拎了個帆布袋,往校門外去。
夏至準備走到學校附近的公交車站,坐車去艾森所在的酒店。
因為在洛奶奶那兒耽誤了一會兒,她現在走出校門時,人已經不擁擠了。
等夏至走到學校的拐彎處,就上次李玲玲被打的、被廣告牌遮擋的地方時,夏至聽見有人在說話:
“……怎么還不出來?你們到底有沒有盯緊?”
“雞哥,盯緊的!你看這照片,這山里妹還挺漂亮的,我們應該不會看錯啊。”
“那怎么不見人影,瑪德,穿了校服就是難找啊,浪費時間!矬子你給我去學校問問,不說高二的嗎?”
“哎哎,不行啊,那個人說了,不要打草驚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