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瑗懵了一下，停住腳步又叫了一聲“大哥”。
這次卻有回答了，但還是那個含糊不清的聲音應了一聲，好像在叫“小福喜”。
“真是你嗎？你別嚇我。”宋梓瑗終于是知道害怕了，嗓音都有點抖。
“嗯，是我。”這回的回答清晰點，終于聽出是大娃宋梓深。
“那我過去了。”宋梓瑗說著，干巴巴的吞了下口水，然后把小紙人掏了出來。
宋梓瑗又不傻，她不能確定回答自己的是不是大哥，就想到用紙人證明一下。
距離這么近，紙人的指示應該是很準的。
萬一紙人指明其他方向，宋梓瑗肯定掉頭就跑啊。
松開手，紙人飄忽著落地，恰好有陣風吹了一下。紙人的身子打了個旋兒，落地后頭確實指著前面的方向。
宋梓瑗擰著小眉毛，把紙人撿起來再扔，這次倒是沒有風了，紙人落地還是原來的方向和位置。
“呼”宋梓瑗這才長出一口氣。
但她彎腰撿起紙人的同時，還抓起了一塊石頭。而且是她周圍所能找到的、且單手能拿得起的、最大的一塊。
柳師父告訴她的“神鬼怕惡人”。就算是個山精小鬼，宋梓瑗這一石頭下去也能把對方嚇跑。
石頭藏在身后，另一只手捏著紙人，宋梓瑗快步往大娃的方向跑去。
跑近了看見那就是吳巧紅的墳頭沒錯。不過墳頭前面沒見大娃，倒是旁邊一棵大樹后露出一雙腿。
“宋梓深，你跑這邊來干啥？”宋梓瑗直接叫大娃的名字，然后朝大樹跑去。
“妹？”深哥迷迷糊糊的坐起來，雙手抱著樹往前看。
朦朧的視線里跑過來個小女孩，圍巾都跑散了，一張小臉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嚇得，煞白。
“你怎么來了？”宋梓深使勁兒甩頭，想要把那種昏沉、迷糊的感覺甩開。
可腦袋里就像是裝了漿糊，一搖晃就更混了，讓他都有點分不清是做夢還是現實。
“你差點把我嚇死。”宋梓瑗來到近前，才確定這是她大哥沒錯。
只是宋梓深一臉的醉像，說話的時候嘴里還噴出濃重的酒臭味。
“你喝酒了？”宋梓瑗左右看看，果然看見宋梓深旁邊倒著個白酒瓶。
一斤白酒都見底了，先不說度數多少，就宋梓深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喝這么多不醉都不科學。
宋梓瑗氣得把手里的石頭扔了，跑過去撿起酒瓶子也扔的老遠。
“嘩啦”一聲，玻璃瓶碎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聲音還挺大。
“妹妹，你真的來找我？”宋梓深歪著腦袋，醉眼發直的盯著宋梓瑗，因為酒氣熏染的眼圈越發的紅了。問：“你來干嘛呀，讓我就在這、這兒睡吧。一覺不起，再無煩惱了。”
“你有個屁煩惱。”宋梓瑗雙手揪住大哥的兩只耳朵，來回的擰著，說：“你聽見我說話嗎？聽的懂嗎？全家人都在擔心你，你就跑這邊來說煩惱？我家沒給你好吃好喝、還沒給你好穿戴？或是你也和我一樣，其實不愿意上學啊？不愿意上學就不去，鬧成這樣不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