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閱一連等了幾天，都沒有接到帝都書協珍藏室審核通過的消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這便打了一個電話問問。
珍藏室的人支支吾吾地，只是道：“還在審核，流程比較慢，您再等等。”
珍藏室每年三月份是審核最忙的時候，現在早已經過了高峰期，流程再怎么慢，這都約莫一個星期了，也應該走完了。
在譚閱的連續追問下，珍藏室的人才大概說明了緣由。
帝都書協之前有規定，如果是非帝都書協的會員，作品是不能入珍藏室的。
這個拒絕的理由，直接把譚閱聽笑了。
這么多年來，有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書協在走下坡路了。
吸納所有優質的書法作品，激勵和呼吁更多的書法愛好者投身其中，是這些年來珍藏室存在的一個原因。
譚閱冷笑道：“你們打開璃云的作品看過了嗎？”
珍藏室的人沉默著沒有說話。
譚閱心中了然，聲音不自覺帶了些許的寒氣，“珍藏室成立的初衷你們忘記了嗎？”
“不是。”聽著譚閱用如此鄭重又冷然的口氣開口說話，珍藏室的人心口猛地一顫，“是周一睿老師說……我們也沒有辦法。”
譚閱的笑聲通過無線電在空氣中氤氳開來，“好啊，那你們就聽他的吧。”
他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徒留下珍藏室的人愣怔怔地盯著手機黑下來的屏幕，心里沒來由地有些慌亂。
心念所致。
珍藏室的人微微顫抖著手指，打開了抽屜，視線落在了那兩個被密封著的卷軸上，正欲打開。
珍藏室的門卻被周一睿敲響。
“周老師。”他闔上了抽屜，禮貌地問好。
周一睿點了點頭，臉上有顯而易見的喜氣，“我是來和你打一聲招呼，這些天我徒弟的書法作品可能要入室審核，麻煩您到時候走一下流程。”
珍藏室的人一愣，視線情不自禁地落在還留下一條小縫的抽屜上，很快又收回了視線，“您徒弟？”
“嗯，最近剛收了一個徒弟，現在才十八歲，天賦也還沒錯，剛和副會長申請了會員。”
周一睿一邊說，一邊打開手機，大大方方地把圖片給珍藏室的人看，語氣驕傲，“這就是她寫的字，我覺著也是不錯，想讓她送珍藏室試試看。”
珍藏室的人負責的是入室審核的第一步。
不過這些年來，也耳濡目染了不少。
這字體很多練習了二十多年的人都達不到。
他敢拍著胸脯保證，百分之百是能夠入室的。
“周老師謙虛了，這作品基本上是穩了，沒想到您徒弟竟然這么厲害。”珍藏室的人瞬間將璃云的書法作品忘在了腦后，“您放心，到時候我親自跟一下流程。”
***
璃云正準備接譚閱的電話，正好上課鈴聲響，只能夠發了個消息給譚閱，讓他稍等。
等到下課，璃云才給譚閱回撥了一個電話。
“是我，怎么了？”璃云將手機靠在耳邊，一只手插著兜往外走。
譚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眼神兒中多了幾分暗淡，竟是不知道怎么開口。
他們一群老頭子爭著搶著璃云，甚至信心滿滿地告訴她，這作品肯定能夠入珍藏室。
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