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云的目光還落在姜杉杉的身上,余光就感覺到身側的光亮被人擋住了幾分。
有個人在她身邊蹲了下來。
璃云輕輕偏過頭去,身子往夜寒年的肩膀上靠了靠,嘴角輕微張合,喊他:“夜寒年。”
夜寒年握住了她的手,這才發覺璃云的手心全是薄汗。
“我在。”夜寒年壓低著聲音安撫,低頭在她手背上親了親。
璃云沉默著沒說話,腦海里面一遍遍回想姜杉杉當時的表情,想了許久,也未能感覺出來姜杉杉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她閱人不少,學過心理學與微表情,又加上還被席暮風成為“真人測謊儀”。
璃云企圖甄別出姜杉杉當時一絲一毫類似于說謊的東西,但是卻是惘然。
姜杉杉到底知道什么!
為什么說她以后再也見不到他了!
是……是……向千鈞嗎?
“爸爸”這兩個字在她午夜夢回多次,可是當真正想要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卻是有一種無力和不知所措的感覺。
夜寒年看向了已經昏厥過去的姜杉杉,眸色像是潑墨的硯臺,喜怒不顯于色,只有眼底有寒涼一閃而過。
他知道璃云在想什么。
正是因為知道,才覺得心疼。
璃云閉了閉眼睛,站起身來,腳步微微踉蹌。
夜寒年連忙將她扶穩。
“席隊,姜杉杉麻煩您派醫生過來看看,后續的審訊,若是消息,還請告訴我。”
璃云的面色變得十分平靜,只是聲音冰冰冷冷的,沒有多少的溫度。
席暮風應了一聲,揮手讓人將姜杉杉帶了進去。
不過,席暮風在進省廳刑偵隊之前,還是不動聲色地拍了拍夜寒年的肩膀。
從他認識璃云開始,就知道這個少女很孤寂。
孤寂到慣常會封閉自己的內心,很少有人能夠走進去,甚至窺探到其中的內容。
夜寒年算一個例外。
璃云的事情外人沒辦法插手,但是夜寒年可以。
幾分鐘之后,省廳刑偵隊門前重新回歸了平靜。
連血腥味都幾不可聞了。
***
璃云和夜寒年在省廳刑偵隊呆著沒走。
另一邊,封芒帶著殺手聯盟的回瑯琊別墅休息。
席暮風安排好看管姜杉杉的人手,這才走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
璃云和夜寒年正在查看從華然和姜杉杉的車內、包內、還有衣服口袋里和其他地方搜到的東西。
“怎么樣?”席暮風扯了一張面紙,擦了擦額前的汗,“有沒有什么發現?”
夜寒年手上拿著幾張紙,一張一張翻開得很是認真,“這是從姜杉杉的包里搜到的一份身體檢測報告。”
席暮風湊過來看。
看清了身體檢測報告上面兩個字的人名——“灣鱷”。
“這名字有點兒奇怪,哪里有人姓灣的。”席暮風道。
璃云垂下眼,臉上看不出什么,猜測道:“可能是地下角斗場的代號,姜杉杉就是代碼貓頭鷹。灣鱷應該也不是這個人的真名。”
夜寒年調亮了臺燈的亮度,借著燈光凝視,“這報告上面的數據都很奇怪。”
“應該是某個試驗品身體的檢測報告。”他蹙了蹙眉頭,看向了璃云,“打電話讓旭堯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