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驕看的是不寒而栗,口中喃喃的自語著。
“瘋了,瘋了。三陽會這是真的徹底瘋了。他們到底拜出了一尊什么鬼東西?”
他木然的走在漫地殘骸的路上,眼中所見之況令他越發的狂躁起來。
隱隱又血色在他眼中彌漫開來,一個個充滿不詳意味的字跡在眼眶中不住的浮現出來,然后化作一滴血淚滴落在地面之上。
暗淡的血色自他腳下飛快的擴散起來,混雜在落滿飛灰的街面上,絲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張驕隨手將飛舞在身邊的妖刀握住,半抗在肩膀上,如同散步一樣走在不斷浸染成
血色的地面上。
一根又一根的黑色發絲從他走過的地方蔓延出來,在他身后交織盤旋,顯得十分的陰森詭異。
但前方不斷圍過來的暴民們卻對此渾然不見,神情狂熱的盯著他,躍躍欲試。
張驕望著他們,嘴角裂開一道猙獰的笑容,搖頭晃腦正準備發泄一下心中的暴戾時。
忽然,遠遠有一聲大吼傳了過來。
“朋友,快走。莫要與這些妖人多做糾纏。”
張驕循著吼聲望去,就見不遠處的人堆之中,一隊甲胄俱全的兵士朝著他這邊沖殺過來。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兵士們就已經殺到他的身邊。
一馬當先的小將在沖到張驕身旁時,看了看他身后散落的斷尸,又瞧了瞧他手中的長刀,頓時一聲贊喝。
“好刀,好刀法!”
“壯士,莫要與這些妖人糾纏下去,他們已經徹底被三陽會的邪法控制了。我們快走。”
他一邊說道,一邊馬不停蹄地往前沖去。
跟在他身后的士兵們立刻推搡著張驕一起往外跑去。
張驕被裹挾在兵卒間,不斷朝城外的方向跑去。他看著兩旁滿臉血污的士卒,終是稍稍的收斂了下眼中煞氣。
等他們徹底跑過這處轉角后,地面之上,無數的黑色發絲如同雨后春筍一樣從地中突然竄出,將追趕上來的暴徒們貫穿。
栗鎮外數十里外的河對面。
小將一行人在渡過河,眼見身后追兵寥寥無幾之后,堅持在胸中的一口氣終是泄了出來,一下癱軟到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好幾名剛剛奔出來的士兵望著冒出滾滾濃煙的栗鎮的方向,雙眼一片通紅,頓時泣不成聲。就連那小將也不例外。
他此刻正跪在河邊,不斷地低喚著。
“爹,娘......”
張驕就站在他們身邊不遠處靜靜的等著。
直到他們逐漸平緩下來心情后,這才走上前去,隨手甩過去一袋不知從哪里弄來的酒囊。
“喝口暖暖身子吧。”
小將也不客氣,拔開塞子就滿滿的灌了一大口,然后隨手將酒囊遞給旁邊的兄弟。
“都來一口。”
他看著張驕腦后的白發,忽然心中一動,記起了以前好似在告示欄上看到的一張通緝令。
上面通緝之人就有著一頭白發。
他立刻瞇起眼神,習慣性的就要審訊一下時,忽然心中一個咯噔,頓時將這個想法打消了下去。
“栗鎮都沒了,還抓人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