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洛城?”余七安目光悠遠起來,似乎在盤算什么,半天,才道:“拿來我看看。”
萬里飛沙遞上信封。
就見深黃色的信封上一個“急”字。
他將信拆開,只有薄薄一張紙,字也不多,但是他看完,居然眉頭深鎖、面色鐵青。
這還是李楚第一次見師傅露出這樣如此程度的愁緒。
幾乎相當于之前遭遇梅溪師太、清竹先生和顏小腰的總和。
“糟了、糟了。”余七安放下信紙,又念叨了兩聲。
“師傅這是……”
“我兒子出事了。”余七安沉聲道。
“師傅有兒子?”
“觀主有兒子?”
李楚和狐女一時間都無比驚訝。
因為先前余七安一直說自己孑然一身,無親無友,這時候突然冒出一個兒子來。
難免有些驚人。
“此事說來話長,我晚點再與你們細講。徒兒……”余七安看向李楚:“為師可能需要你幫我一個大忙。”
“師傅但有何事,直接吩咐便是。”李楚道。
“雖然一直以來你都沒有問,但是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疑惑。為師既然總說自己從前如何如何,為什么從來不出手、也不顯露修為?”余七安道。
李楚淡淡地點了點頭。
事實上他確實懷疑過,若是真的陸地神仙,即使不出手,平日也該有強烈的真氣波動才是。
師傅在自家道觀里,又沒必要掩飾。
但是余七安幾乎被動技能一般的高人風范、近乎無所不知的強大屬性、質量奇高的前女友天團,又確實完美符合一個世外高人該有的每一個特征。
反正……
從自己到這里開始,他就是自己的師傅。他教了自己很多,也確實對自己很好。
這就夠了。
“實話告訴你,是因為……為師的全部修為,都在鎮壓著井底的邪魔。”
“邪魔?”
李楚瞥了一眼院中那口蓋得嚴嚴實實得枯井。
屁股默默得向后退了兩退。
一旁安靜聆聽的狐女,也無形中向左挪了兩下。
“不必害怕。”余七安抬起手,微笑道:“這邪魔雖然厲害,放出來可能九州大地都要為之崩壞、這座人間都會陷入血雨腥風。但是有我一身修為在此鎮壓,絕無半點差池。”
“只是……有些旁的事情,我就沒法做了。”
“比如這件事……”他舉起信紙,道:“需要你替我走一趟。”
李楚毅然道:“弟子愿往。”
“唉——”
余七安長嘆一聲:“這件事,我也有些云里霧里,其中緣由,只能由你到了那邊再細細探查。”
“我只能給你們說一下我和那孩子的關系。”
“這一切都要從我年輕時游歷天下說起,當時我并非獨自行路,而是有一位自少年起便相識,志同道合、相交莫逆的朋友。”
“他姓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