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那么多人圍殺它都活了下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呀,你干什么?”
時雍大驚失色,誰能想到,趙胤會突然變臉將她擄到馬上。
而且,一言不發。
時雍無名火起,下意識捻了捻手指,想要抽他。
趙胤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翻身上馬,將她圈在懷里,雙腿一夾馬肚,“駕。”
山風拂臉,馬行疾快。
時雍回望背后的山巒,緊緊揪住趙胤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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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陸續下山。
朱九跟著謝放身邊,故意吊在后面。
“我總算知道,楊斐為什么會挨那么多打了。”
謝放看他一眼,眼神復雜地看著遠去的一男一女,翻身上馬,沒有說話。
“誒兄弟。”朱九抖了抖馬韁繩,跟上他,“若非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這世上居然有女子能讓爺變臉,變色,變……變得不可思議?你看到了嗎?爺居然親自抱阿拾上馬?”
謝放不疾不徐地跟著,不吭聲。
“那夜客棧的響動,你也聽到了吧?”朱九神神秘秘地笑,“你說爺對阿拾,這是當真看重,還是玩玩而已?”
“不知。”
“你跟在爺身邊最久,說說唄。”
朱九換了個方向,從謝放的左側換到他的右側,“這個阿拾姑娘真是不可思議。以前,我等著實小瞧她了,以為她老實又傻氣,好像也沒什么本事,哪知是個深藏不露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一出手,就擄了個大的。”
謝放放慢馬步,“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
“怎么?”
“你想步楊斐的后塵?”
說到楊斐,謝放聲音重了,朱九也有點嘆氣。
“咱們幾個跟在爺身邊這么多年了,我以為爺不會動真格的。哪料……也怪這楊斐,屬實是放肆了些。這人吧,在身邊時著實招人煩,就這么沒了,又怪難受的。”
謝放眼神微暗,朱九看他這樣越發難受。
“楊斐在咱兄弟幾個里,最是可憐,無父無母,也沒個去處。離了無乩館,你說他能去哪里呢?真怕有一天辦差,就是替他收尸。”
謝放瞪他一眼,一巴掌用力拍在馬背上。
“駕!”
“誒我還沒有說完……呢。”
馬蹄嘚嘚,謝放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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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后,大黑仍然沒有回來。
時雍站在裴府的院子里,望著背后的大青山,實在等不下去,進屋披了身衣服就往外走。
趙胤這時在書房,嫻衣見狀,趕緊拿了把傘跟上來。
“夫人。快下雨了,你這是要去哪里?”
時雍頭也不回,“出去轉轉。”
嫻衣壓低聲音道:“爺有吩咐,不許你上山。”
“不上山,我上街。”
時雍頭也不回地走在前面,嫻衣愣了愣,朝門口的侍衛使個眼神,示意他去通知趙胤,然后跟緊時雍出了裴府。
錢名貴今晨回來就被趙胤放走了。
既沒有要他給個交代,也沒有再詢問他半句闖入裴府的真正原因,甚至還安排了馬車送他回盧龍。
他的淡然處理,不僅讓時雍等人感到意外,就連錢名貴自己都害怕。
而趙胤給的理由是,念他一片孝心,不與計較,等他父親大壽過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