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落,胳膊上就被扎了一針,白馬扶舟嘶聲輕呼,雙眼怒視時雍,作勢要來拽她的手,可惜,他是一個傷者,剛剛動彈便白了臉,動作還沒有做完,手臂便落了回去。
趙胤見他不肯配合,沉聲道:“謝放,壓住他。”
“不必!”時雍冷笑一聲,突然扣住白馬扶舟的手臂往頭頂一按,趁他不防直接揪住他的領口往下一拉,露出一個肌膚白皙的胸膛來,在場的幾個男人震驚不已,白馬扶舟更是驚得忘了動彈,瞪大雙眼看著他。
時雍面無表情:“不想受罪,你就老實些!”
嗤他一聲,時雍不再多話,就著銀針為白馬扶舟行針。
這套針法沒有療傷效果,卻可以避免白馬扶舟因動作過大而大出血,只不過,白馬扶舟本人不知道,硬生生被時雍扣在那里,由一個女子為所欲為。
“你是不是女人?”
白馬扶舟看著時雍一本正經的臉,氣得胸膛起伏,
那雙眼,寫滿了不可思議。
時雍視線自上而下:“我是不是女人不知道,但白馬公公一定不是男人。怕什么?”
看她粗暴對付白馬扶舟的時候,趙胤臉色還不太好看,男女授受不親,阿拾對白馬扶舟的動作還是太過親近了,可是,聽了這句話,趙胤的冷迅速恢復了平常。
阿拾對白馬扶舟,根本不當男人看待。
他面若清風,白馬扶舟卻氣得差點吐血,呼吸都急促起來。
“混賬!你們到底要對我做什么?”
“別動!”時雍壓住他胳膊,聲音極其冷漠,而趙胤更是索性不搭理他。
白馬扶舟許多年不曾經歷過這般屈辱,整個身子都繃了起來,在被時雍強行施針的過程中,雙眼直盯盯看著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壓住火沒有同歸于盡。
時雍不以為意地勾了勾唇,輕飄飄掃他一眼。
病中的廠督大人面容清減了些,面色透著蒼白,鼻梁高挺,眼窩深邃,莫名添了幾分艷色,有一種妖嬈病美人的感覺。
她經不得長得好看的男人這么委屈,語氣放軟了些。
“這就對了,乖乖配合,少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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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胤為白馬扶舟準備了一頂軟轎,換上一身雪白的囚服,就那么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抬入了詔獄。單間囚舍、數人看守,趙胤親自把他丟入獄中,大門一合,咔嚓落鎖,然后二話不說就帶著時雍走了。
沒有和白馬扶舟多說一句話。
白馬扶舟捂著受傷的胸膛,狠狠踢了一腳牢門,在獄卒看來時,又瞪了過去。
“看什么看?信不信本督挖了你的眼珠?”
獄卒慌忙低下頭,白馬扶舟仍不解氣,順手抓起一個牢里的破碗,就往外擲,落在地板上哐哐有聲。他發了好一會脾氣,沒有人理會,倒是隔壁牢舍的嚴文澤看著他癲狂的模樣,發了善心。
“廠督大人省省力氣吧。再鬧也沒有用,進了詔獄,就如同到了閻王殿,他們沒有人性的,別累著自己。”
白馬扶舟聽到聲音,慢慢側過頭去,瞧著那人披頭散發的模樣,突然就動了氣,挑眉看過去,沒給一絲好臉色。
“你是什么東西?用你來教訓本督?”
嚴文澤呵呵兩聲,冷嘲道:“我與廠督大人一樣,同是待宰之人。”
一句待宰之人,不知觸動了白馬扶舟哪根弦,心中忽然一動,默默坐回去,無力地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說得對。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