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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獄的燈火仿佛從來不滅。
夜深人靜,幾個黑衣人拾階而上,摸了進去。
“口令!”哨衛話未落下,悶哼一聲,倒在地下。
緊接著,幾個人利索地放倒了幾個守衛,很快從側門摸了進去。而這一頭,獄卒們像是突然中了邪一般,面色青白,嘔吐幾聲,來不及反應,便一個個接二連三地倒了下去。
幾個黑衣人輕而易舉地摸到嚴文澤的門口。
牢門被打開的時候,嚴文澤瞪大雙眼,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來人。
“你們是什么人?”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望了望同伴。
“邪君不在這里。找!”
牢門又再次合上了,嚴文澤拼命撲過去,雙手死死撐住牢門,壓著嗓子道:“救救我。救救我,我是和你們一伙的,一伙的。”
黑衣人沒有理會他,徑直從獄卒身上搜出鑰匙,進入白馬扶舟的牢舍,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慢慢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
白馬扶舟猛地睜開眼睛,清冷的面孔微微一變,很快冷靜下來。
“總算來了?”
“邪君大人,請跟我走。”黑衣人拽住白馬扶舟的胳膊,試圖把他拽起來,疼得白馬扶舟嘶一聲,捂住胸口冷笑一聲:“看不出來本君受傷了么?還敢使這么大的勁?”
黑衣人趕緊低頭,拱手。
“屬下有罪,請邪君責罰。”
白馬扶舟喘了口氣,慢慢撐著地坐起來,眼皮淡淡翻開,“你們怎么進來的?”
黑衣人看一眼外面靠墻的獄卒:“我們在獄卒的夜飯里下了軟骨散,打死守衛,偷偷摸進來的。”
白馬扶舟唇角掀起,冷笑兩聲,雙眼淺淺瞇起,一副慵懶邪氣的模樣,蒼白的面容別有一番艷色,“聰明!”
“邪君大人,再不走來不及了。”
白馬扶舟輕笑一聲,從容地抬起手,示意黑衣人把他扶起來,在走出牢舍的時候,他突然轉頭,看一眼雙手緊緊抓著牢門的嚴文澤,眼神微斜,懶洋洋地道:“帶上他。”
“邪君……”
“帶上!”
“是!”
嚴文澤大喜過望,“多謝廠督……不,多謝邪君大人。”
白馬扶舟冷冰冰笑著,默不作聲在兩個黑衣人的攙扶下走在了前面,嚴文澤緊跟在他的身后,不解地問旁邊的黑衣人:“我們是要去哪里?安全嗎?會不會被錦衣衛發現……”
“噓!”黑衣人冷冷看著他,“出去你就知道了。”
嚴文澤因為交代不出作案的細節,在詔獄被收拾得夠嗆,早已恨不能脫離苦海,已經落到這步田地,再壞也不會有更壞的結果了。他沒有多想,深深作揖。
“多謝壯士搭救,在下感激不盡。”
“少啰嗦!快一點,再不走來不及了。”
一群人罵罵咧咧地經過倒地的錦衣衛獄卒,從詔獄走出去,悄悄融入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