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兩?
周圍人倒吸一口涼氣。
五千兩換到誰家都是一筆巨款!
誰也想不到,宋老太拿了人家五千兩,居然還說不孝順。一時間,輿論的刺刀轉了向,紛紛譴責宋老太不知足。
而宋老太本人一聽這話,當即變了臉色,懵然瞪著時雍。
“你胡說八道,你啥時候給過我五千兩?”
時雍一臉無辜地看著她:“祖母,你這叫什么話?我條子都有,你想賴賬?”
說罷,她掉過頭去,望一眼子柔,“去把我房里的收條拿出來,給祖母和各位嬸娘叔伯過目。”
眾人又是一陣嘩然。
時雍默默看了烏嬋一眼,收回目光。
烏嬋站在內堂門口,看了這么久,自是知她的意思,帶著春秀和子柔退了出去。
約摸一刻鐘,子柔回來了,遞上來一個小匣子,里面躺著一張收條。
大概意思是王老太收下時雍的五千兩銀子,從此便與宋長貴斷絕母子關系,彼此恩義全無,再無瓜葛。
上面蓋著宋老太的指印,墨汁陳舊,不像是剛剛寫出來的,十分逼真。
時雍將紙條展開在眾人面前。
“各位鄉親父老,老少爺們,叔叔嬸嬸,大家也幫忙看一眼,真金白銀收了五千兩,還是填不飽她的肚腹,這般貪婪的小人,毀了宋月一個孫女還不夠,還想來禍害我們家,到底是她無恥,還是我們不孝?”
她說得一本正經,那收條也半分不像做假,宋老太的大兒媳婦和二兒媳婦當即變了臉色,對視一眼,彼此都覺得這銀子肯定是對方一家子得了好處,就瞞著自己一家,當即出聲質問起宋老太了。
宋老太里外不是人,撒潑打滾地哭嚎說自己沒有收過時雍的錢,是這個死丫頭栽贓陷害她。可是她的申辯無濟于事,眾人聽了時雍的話,又有那么兩個知道宋月那件事情的人,這一傳播開來,紛紛指責宋老太的不是。
眼看這老太婆指望不上了,隨同她前來的幾個男子不耐煩了,直接拍桌子。
“這么多人欺凌一個老人家,當真是看不過眼了。”
他們本就存心找事而來,有了這個借口,直接就抬板凳摔桌子,在店里打砸起來。
時雍一看不好,叫了聲予安和烏嬋,抄起一張凳子就沖上去。
“吃白飯還砸店,是嫌順天府衙門的大牢太冷清了嗎?”
這邊打起來不管不顧,一時間混亂不已。
烏嬋、陳紅玉都是會武之人,可這般狀態下,看著混亂中的宋老太那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耍潑的耍潑,哭鬧的哭鬧,混雜一團,她們是外人,不好當真把人給打壞了,畢竟都是宋長貴的家人。
她們橫擋豎擋不方便,生生挨了好幾下。
“殺千刀的宋阿拾,誣賴我收你銀子不成,還想打殺我這個老太婆么?好哇,你把我這條老命拿去吧,拿去吧……老娘和你拼了!”
宋老太趁亂跑過來,拿凳子就朝時雍抽過去。
時雍伸手搶過宋老太手上的條凳,也不好當眾打這老太婆,畢竟這是宋阿拾的祖母,當真打下去她就說不清楚了。豈料,就在宋老太纏著她拉扯間,旁邊那個粗壯的漢子突然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動刀朝她刺了過來。
“咝!”時雍只覺眼睛一個晃動,條件反射地親身,恰恰避開了要害,可是手臂上一陣刺痛,還是被鋒利的刀子劃了一下。
時雍伸手一摸胳膊,掌心全是血。
“啊!”
看到時雍受傷,那人又動了刀,圍觀人群大聲驚叫起來,大堂上更加混亂。
那人似乎沒有料到時雍能這么快地躲開刀子,怔了怔,搶步過來正要刺第二刀,胳膊就被人抓住了。
“都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