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少將軍陳蕭,但見他一只手負在身后,一只手抓扯住那個壯漢,虎目瞪視眾人。
“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殺人,你們是不要命了嗎?”
“你是誰?我管教我兒媳我孫女,與你何干?”宋老太方才拿凳子被時雍松手,摔了一跤,見狀爬起來,倚老賣老地瞪著眼睛,對著陳蕭就一陣大罵,猛噴唾沫。
這陳蕭回京不久,在京中行走也不算張揚,民間認識他的人不多,除了時雍他們幾個,也沒人知道他是定國公府的世子爺。
可是,這不耽誤他發脾氣揍人。
本是軍中血性男兒,哪受得了這個?他剜了宋老太一眼,轉身兩個巴掌扇下去,像揍孫子似的將面前兩人男人打爬在地上。隨后,瞪著那些人,怒吼一聲。
“還不給老子滾?逼我動手,就沒那么舒坦了!”
那人被他奪了匕首,胳膊也抽不回來,知道他身手了得,早已是嚇白了臉。另外幾個同伙想來幫忙,被陳蕭飛身踹倒兩個,一群人便趕緊溜了。
“你,你……”
宋老太臉色灰白地指著陳蕭,想說什么,陳蕭轉頭大吼一聲“滾”,宋老太當即噤聲,灰頭土臉地鉆出了人群,一家子做鳥獸散去。
時雍捂了捂手臂,見傷得不重,就只是破了點皮,扯出絹子摁了摁,上前對陳蕭道:“多謝少將軍仗義相助。”
陳蕭眉頭微皺,看一眼她身邊的烏嬋。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他扯過那個耍潑的家伙,冷聲問:
“此人怎么處理?可要我代為送官?”
時雍搖頭,淡淡地笑道:“不必了,要不是窮誰會出來吃白飯呢。放他走吧。”
陳蕭沒想到她這么寬宏大量,微微有些詫異,但既然主人家都這么說了,他也不便再多嘴,吼著那家伙滾了。
時雍發現他嗓門大,這一點像陳宗昶,喜歡大嗓門吼人,不過這人好像并不壞,只是直率了些,不懂得迂回曲折。
幾乎下意識地,時雍轉頭看了烏嬋一眼。
烏嬋卻轉過了身,眼風都沒帶陳蕭,徑直叫了春秀進去拿藥箱了。
陳紅玉見這混局,不便再留下來為他們添麻煩,向時雍告別就隨同兄長離去了。
呂雪凝看到人群外面來了官差,也是匆匆告別,隱入人群離去。
唉!
時雍目送他們離開,往外深深望了一眼,讓王氏去應付官差,轉頭讓人收拾大堂,又說了幾句感謝鄉親鄰里的話,便進了后院的住處。
烏嬋迎上來,“手沒事吧?”
時雍揭開帶血的絹子看一眼,搖頭,“皮外傷,不礙事。”
烏嬋心痛地道:“這老太婆也太缺德了,專挑人家開張的時候來鬧。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懂不懂的……”
時雍哼了聲,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看著她笑道:“方才做得不錯,那收條絕了。”
烏嬋抬眼,看向蹲在藥箱邊撥弄的子柔,摸了摸她的腦袋,“多虧了子柔,這小姑娘好本事,生生把它做舊了,一點看不出來新鮮痕跡。”
“那是,我們家子柔最了不起,又能干又聰慧。”
春秀嚷嚷,“小姐,我呢,我呢?”
時雍拖長嗓子:“你啊,當然也是……最笨了。”
春秀啊一聲,委屈地嘟嘴。
時雍笑著,把她和子柔都狠狠地表揚了一番,把兩個小姑娘說得心花怒放。時雍由著烏嬋幫她上了傷藥,剛坐下端起茶水,白執便進來了。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