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個子比呂雪凝高,也要豐腴一些,時雍看呂雪凝扶不住她,趕緊上前搭把手,要把她扶坐到屋門口的小凳上。
“大娘,你好好想想,他平常都跟什么人來往,可有什么異常?”
時雍認為,長期生活在一些的男女,無論怎么避諱,多少都能知道一些事情,若是觸覺夠靈敏,甚至能有更多作為。
可是蘭氏顯然是個不夠敏銳的人,不停搖頭,除了哭泣什么都說不出來。
時雍皺眉。
卻聽龐淞在另一邊冷笑道:
“明光郡主有什么招兒朝我來使,為難一個寡婦做什么?我能讓她知道,這幾十年豈不白活了?”
時雍扭頭一望,龐淞身上全是泥土里磨蹭出來的污漬,看上去狼狽又兇狠,可話里話外對蘭氏卻有維護之意。
她略微意外,看著他勾唇一笑。
“沒想到長史大人還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
龐淞冷哼,“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這蘭氏再是不堪,到底小心溫柔地伺候了我這么久,我堂堂丈夫,何必拉她下水?”
“閉嘴!”蘭氏聽得羞惱不已,“誰跟你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若非你拿我女兒性命相邀,我早已一頭撞死,怎會與你茍且?”
龐淞被蘭氏痛罵,卻不氣惱,而是哈哈大笑。
“翻臉這么快?這些日子,我看你同我茍且得很是快活嘛,不是你告訴我說,你一個寡婦,渴男人早就渴得狠了,虧得我不嫌棄,放著你女兒那么好的顏色不要,要你這個老婦人。怎么,這會兒倒是不認了?”
蘭氏羞愧得滿臉通紅,突然掙脫呂雪凝的手臂,一頭撞向墻壁。
“娘!”
“大娘!”
時雍迅速轉身拉住蘭氏,可蘭氏力道很大,這一個箭頭還是撞上去了,額頭正中烏青滲血,一看便知是存了死念。
龐淞見狀,冷笑,“好死不如賴活著。尋了短見就沒人知道你被我睡了這么久?你們這些婦人,當真是無知之極。哼!”
時雍猛地回頭,惡狠狠地道:“掌嘴!打得他說不出話為止。”
此時的龐淞已是五花大綁,早已動彈不得,就只剩一張嘴討厭而已。
押著龐淞的是朱九,聽到時雍的聲音,愣了愣,脊背突然發毛,覺得這女人狠起來比他家主子真是不遑多讓。
“是。”
搧臉的巴掌聲此起彼伏。
龐淞不吼,也不叫,就那么惡狠狠地盯住時雍,陰冷冷地笑道:
“不必浪費力氣了……大晏朝廷命數已盡,你便是打死我,也挽回不了什么。”
“還有……郡主別忘……大晏的災難都來自于你……和趙胤,是你們不顧天道執意妄圖為,帶來的苦厄……哈哈哈……”
死到臨頭還要栽臟陷害,真是死性不改。
時雍看他嘴角鮮血淋漓,話都說不明白了,也不肯求饒,還真怕把他給打壞了,往后說不出話,于是,擺擺手。
“把他的嘴巴給我堵了。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