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恰好能滿足她所有的幻想,你說她投不投靠你,臣不臣服你呢?”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
條條都是道理。
趙胤看她神色平靜,好似真的不以為然,表情終是慢慢松緩下來。他起身,走到時雍的面前,執起她的手,又去摸她的頭。
“我陪你回房。”
時雍下意識抽手,避開他,“不必。”
趙胤見她避之為恐不及的樣子,心里莫名刺了一下。
“阿拾當真不往心里去?不生氣?”
“氣的,怎么不氣?”時雍說得認真,看他片刻,又忽地抬手抱在身前,一副與他保持距離的模樣。
“這不是為了破案捉賊么?你我兩個最近就冷淡一些,別成天往一處粘糊,讓人瞧出破綻來。”
趙胤看她說得十分灑脫,
心里卻不是滋味。
說什么為了破案抓人,可往細了想,分明就還為了阮嬌嬌的事,在同他置氣呢。
“阿拾,帶阮嬌嬌出宗人府,本是我父親的權宜之計,與我沒有半點關系……”
“你說過很多次了,我信你。”時雍抿抿唇,說得瀟灑,順便打了個呵欠,“相信阮嬌嬌定能助你早日破案,我有點困,去睡了。”
“阿拾——”
趙胤拉住她的手腕,不肯放。
時雍回頭,看向他冷冷的眉眼和捏出了青筋的手,又笑著解開他。
“高冷、高冷一點。現在你我兩個還是互相看不慣彼此的階段呢。”
“……”
時雍笑意盈盈,聽上去就像說得反話一樣。
“堅持!這樣才會讓人覺得有機會……乘虛而入。”
“我不愿如此——”趙胤眉頭微微一皺,“這非我本意。”
“五十步和一百步沒有區別。你已經邁出了五十步,我再往前推你幾步,助你早日馬到功成罷了。”時雍負手而立,挺胸抬頭往后退了幾步,淡淡地掃著趙胤,似笑非笑。
“既然要用阮嬌嬌,那何不做得完美一點?”
一邊說,她一邊又往后退。
“去吧!沒事你也得去瞧瞧她。你這模樣,哪里像置有外室的男人?新婚前尚且不顧新娘子,與外室如膠似漆,如今有大把機會,卻是不去了?豈不令人生疑。”
她每一個字都說得輕淡帶笑,趙胤很難從她的話里聽出真正的心意,只覺得一股郁火從脊背躥起,灼得他十分難受。
他不喜與阿拾生分。
一天不行。
一個時辰也不行。
哪怕是假的,同樣不行。
“阿拾,我們不必如此……”趙胤道:“白馬扶舟重傷在身,最近邪君也很是安靜。眼看朝廷煉藥,時疫好轉,也少有動作。還不足以說明什么嗎?”
“那又如何?我們仍然缺少證據。”
時雍說到這里,冷不丁又是一笑,“都說不要考驗人性,更不要考驗男人的情感。既然事情已經逼到了面前,又是你父親的巧計,那我們不妨將計就計,考驗一下彼此也未嘗不可?”
聲音未落,她已轉了身。
趙胤身形未動,站在原地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