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香肌媚骨被繩子綁在柱頭上,布條堵了嘴巴,雙眼染淚,看到嫻衣進來,阮嬌嬌睜大眼睛擺著頭,痛苦地哽咽,淚珠子一串串往下淌。
“嘖嘖,可憐!吃了三天苦頭,阮娘子好像清減了些?”
嫻衣讓春秀把飯菜端進來,放在離阮嬌嬌一丈開外的木凳上。
“阮娘子不是得爺寵幸么?怎么都三天了,還關在這里?”
阮嬌嬌說不出話來,只有腦袋擺動。
春笑笑一聲,看著嫻衣的冷臉,說道:“嫻衣姐姐,大抵是爺寵愛阮娘子的方式有些不同吧。我們這些做婢子的,想是不懂的。你看阮娘子好生享受呢?開心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嫻衣看了看這小丫頭,點頭,“還是你機靈。”、
春秀眨眼,端起托盤里的飯菜,“該喂阮娘子吃飯了。”
她走到阮嬌嬌面前,拉開她嘴里的布巾,作勢要喂阮嬌嬌吃飯,奈何她個子矮,阮嬌嬌又只顧著傷心了,這一掙扎就將碗撞翻在地。
砰!
飯菜全倒在了地上。
春秀呀一聲驚呀,假裝害怕地抬頭:“怎么辦,嫻衣姐姐,飯菜灑了。”
嫻衣看了阮嬌嬌一聲,冷冷勾唇。
“撿起來便是。阮娘子最喜歡這樣的寵愛,不會在意。”
嫻衣和春秀都不是惡毒的丫頭,再是痛恨阮嬌嬌,能做到的也只有這個地步了。她們沒打算太過為難阮嬌嬌,不料,阮嬌嬌嘴巴得了空,卻大聲痛哭起來。
“我沒有撒謊,我沒有……候爺,我要見侯爺!求求你們,讓我見見侯爺。”
……
時雍將自己關在無乩院里,“病”了三天。
第四天,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坐在床頭,皺眉盯著自己的男人。
“侯爺?”時雍不自在地別開了眼睛,“你不去陪阮娘子,在這里做甚?”
趙胤拉過她的手,重重地握在掌心里,“心還痛嗎?”
時雍嘴角微動,撇了撇,一個字都沒有。
“不痛了。”
“看來阿拾心痛的毛病,就爺能治。”
時雍掃她一眼,默默低頭不說話。
趙胤仔細端詳她的面色,把玩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淡淡開口。
“父親的計劃,從今日起取消。”
時雍眼皮一跳,“取消了?那阮嬌嬌呢?”
趙胤道:“關雜物房了。”
時雍掃他一眼,“你父親肯同意嗎?還有,那阮嬌嬌今日前來,說有要事找你,你可知曉?”
“知曉。”趙胤垂眸,淡淡地道:“她來報信,說在晉西綁架成格到大興寺的,是狄人。”
這不是新鮮消息了。
時雍有些失望,“以為她有什么重要消息來呢……不對,此事,她是如何知曉的?”
趙胤沉默一下,道:“邪君手下,一直有人同她聯系。”
“原來侯爺在放長線釣大魚啊?”時雍想了想,搖頭,“那侯爺如今取消計劃,豈不是太合算了么?不妥,不妥!已經布局這么久,哪能說取消就取消。”
趙胤打量她一番,突然輕笑:“本座以為,阿拾會樂見其成?”
“我是那么小氣的人么?”時雍拉過他的手,從床上坐起來,低頭去趿鞋子。
“你快去!把阮娘子放出來吧。父親這個計劃不能半途而廢。橫豎府里發生的事情,外人也不知情。對外就說,就說是我呷酸吃味,故意為難了阮娘子就是,我去向她陪罪,就說是爺心疼她,逼我去的。嗯,一切都不會改變……”
“甚至,此事會更為逼真。”趙胤接過她的話去。
時雍猛地抬頭看著他,一動不動。
趙胤喟嘆一聲,拉住她的手,又輕輕在她腦袋上拍了拍。
“你這女子……叫我說你什么才好?”
兵不刃血地收拾了一頓阮嬌嬌,又幫甲一把計劃更坐實了一番,博得一個好兒媳的名聲,還讓趙胤好一番心疼她,恨不得把這“懂事”的姑娘捧到掌心里。
趙胤失笑。
盯著時雍的眼睛,寵愛地刮了刮她的鼻頭。
“不過,這小心機。爺十分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