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坐在原地,吐著長長的舌頭,那張狗臉好似在笑。
時雍摸摸它的頭,“崽啊,你這脾性越發刁鉆了,怎么能盯住春秀一人欺負呢,你到是欺負欺負他呀。”
她瞄向趙胤,眼窩帶笑。
趙胤只當著不知,仍是緊緊握了她的手,并肩往寺門而去。
謝放默不作聲地跟著,車長史帶著他的兒子暗嘆一聲,拎著畫具亦步亦隨,在趙胤身后反復地叮囑他,要仔細要小心。白執、許煜幾個侍衛笑盈盈地走在最后。
眾人都身著便裝,乍一看去,就像是哪里來的富商少爺,正帶著夫人前來禮佛,路過的人,除了覺得他們一行人相貌不凡,長得格外好看了一些,情不自禁地多看幾眼外,并無其他舉動。
遠離京師,再沒有人知曉他們的身份。
時雍喜歡這種愜意。
寶相寺地勢也較為平坦,這會兒剛過卯時,太陽初升,時雍挽著趙胤的手沿石階行走,經過護寺河,從拱橋俯頭看向河面,水色清透,有幾個女香客在說說笑笑,她們提著籃子,里面放置的是奉果。
這一切靜謐又美好,時雍看著風景,少有說話。
春秀問:“王妃……”
“噓!”時雍瞪她一眼。
春秀連忙改口,“夫人,我們的香要去哪個廟宇里燒?也不知哪一個菩薩求子最為應驗……”
時雍笑道:“心誠則靈。”
春秀看了看子柔,嘟了嘟嘴巴,“那到底是燒哪一個?”
時雍道:“都燒,見菩薩就拜。”
春秀興高采烈,哦了一聲,指著前面雄偉的廟宇。
“大相國寺,這個最大,這里燒香肯定最靈。”
突然,春秀扭頭,一張紅撲撲的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羞澀,“我也要為夫人求一個小少爺……”說罷,小丫頭就帶著子柔跑在了前頭。
時雍怔了怔,噗嗤聲笑開。
“這丫頭,要看賞。”趙胤突然轉頭,正經臉看著時雍,“夫人以為如何?”
時雍明知故問,“為何要賞?”
趙胤頓了頓腳步,抬頭望向大相國寺的匾額,“阿拾,我們也求一個孩兒吧。”
今年時雍芳齡已二十,生兒育女也算是恰當時候。
她倒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捏了捏趙胤的手,“爺說什么,便是什么了。生,一個不夠,咱生倆。一子一女,湊個好字。如何?”
“這么乖?”趙胤淡淡地勾出一絲笑,“看來爺得加把勁了。”
“討厭!”時雍抖落他的手,努嘴看向廟宇,“菩薩面前也敢放肆,幸好我們還沒有進去,離得遠,菩薩聽不見。”
趙胤重新拖了她的手,慢慢往前走,“菩薩看誰都是菩薩,凡夫看誰都是凡夫……”
時雍抬臉,“你是在罵我……心思不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