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作夠了,這才抬起手來輕撫她的面孔,低垂著眼寵溺地看著她,哄著她。
“阿拾懷著身子,切不可傷心,累及孩兒。”
“你就只顧著你的孩兒,不顧我了是不是?……哼,男人!驢就是驢,沒良心的東西!”
時雍癟著嘴點頭,整個人無端就變得嬌氣了起來。
趙胤:“……”
嘆息一聲,趙胤無奈哄他。
“阿拾錯怪為夫……”
“是!我錯怪了男人。男人不是驢。至少,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像你一樣的驢。”
呵!趙胤捏捏她的臉,低笑一聲,“阿拾在夸贊本王威風?”
“呸你可要點臉吧。”
聽到旁邊有小丫頭輕笑,趙胤這才想起子柔還在房里。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說道:“今日在寶相寺,阿拾不是也為好姐妹求告了菩薩?”
時雍又點點頭,表情好看了一些。
“王爺是說,是菩薩靈驗了?那嬋兒是不是也有了?”
這是一種美好的想法。
趙胤不愿意她再胡思亂想,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無奈地低頭哄著她:“無須著急,她與陳蕭年歲尚輕,成婚也不久,很快就會有的……”
“你懂什么,陳蕭府上又添了好多小娘子……”
時雍嗔怨地看著他,那目光刺得好像收納小娘子的人是他一般。
趙胤說什么都不是,只好沉下臉來,逗她,“這個陳蕭,既令本王的王妃如此難受,那本王索性叫人宰了他干凈——”
時雍啐他一聲,剛要說他學會了不要臉,把她當三歲小兒來哄,便見春秀笑盈盈地走進來。
“王妃,王妃,白大人說,這是軍驛呈遞而來,京城的喜報……”
喜報?
時雍神色微變,由驚到喜,猛地從床上驚坐而起。
“什么喜報!?快叫他進來。”
趙胤彎腰扶她,暗自一嘆。
春秀跟在時雍的身邊已是有小兩年了,早已識得一些字,因此那公文上的“喜”字,她是看得真真切切的,聽了令,她匆忙去請白執。白執早已等在門外,只是王妃未醒,他外男不便進入而已,聽到時雍的聲音,他迫不及待地沖了進來。
“王妃,喜報,喜報,快……請過目。”
既然是遞給時雍的東西,自然是她的信,趙胤順手接過來,沒有去拆開,直接遞到了時雍的手上。
信有封口,看印戳來自誠國公府。
時雍拆信的時候,激動得手都在抖,心里不停地祈禱。
拆開一看,果然是烏嬋有喜。
“夫人腹中麟兒,已一月有余,由通寧公主親自診脈,想是不會出錯,嬋兒怕王妃憂心,叫我務必快馬加鞭往南傳出喜訊…………此去錦城山高水遠,想必王妃與王爺收到信時,已離錦城不遠……”
如果他們沒有在路上逗留,而是順著運河而下,再進入長江乘官船走水路,這一個多月的時間,確實是離錦城不遠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時雍這會腦子里一直在掐算日子。
嬋兒有孕一月有余?
那豈不是在他們離京前那些日子有的?
時雍眉開眼笑。
“好哇!這家伙告訴我說,陳將軍累啊忙啊,無暇顧及著她……看來這百忙之中,也沒有忘了造小人嘛。春秀,給我準備筆墨,看我不去信,羞一羞她。”
春秀喜滋滋地應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