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人都會死。
不該死的人,也應該受到內心的折磨。
當初辦案的執行官會知道自己抓錯了人,當初的法官會知道自己做了錯誤的宣判。
這種折磨會伴隨他們一生。
“但現在,距離王寇死亡已經過去了十多個小時,兇手還沒有把案子披露,楊女士,我想你知道原因。”
還差一個人。
那個人死后,所有該死的人才都死了。
“我確實沒有證據,當年的知情人都死了,正如你說的那樣,我的所有判斷都只是推測而已,真要我拿出證據,我也只能轉身離開。”
陸文坐在矮墻上。
低矮起伏的院墻做了藝術性的處理,根本沒有任何防護的功效。
僅僅是好看而已。
也很少有人能想到,在這種高檔的別墅小區,會有兇手敢冒著被監控發現的危險,進來殺人。
陸文說完那句話就沒說了。
正午的太陽在頭頂照耀。
這座雨水充沛,總是陰天的城市,不知道為什么,連著兩天都是晴天,陽光明媚,或許今天傍晚也能看到緋紅的夕陽。
花花草草伸展著枝葉。
安靜。
能聽見林間鳥雀的叫聲。
光線透過枝丫與樹葉,化作一個個金色的小圓點,在地面上輕輕跳躍著。
從頭到尾,魏伯安都沒有說話。
不需要他說話,一切已經注定了。
他一直坐在矮墻上,看著遠處。
似乎在享受這份難得的愜意。
夏季的微風中有花草香。
還有一縷縷若有若無的午飯香味。
楊雨華靠在另一邊的矮墻旁,臉色不停變換,越來越多的汗水從她額頭滴落,可能是熱,也可能是別的原因。
仿佛過了很久。
久到連陸文都在放松心神,享受這份寧靜。
直到一尾游魚跳出湖面。
破碎的平靜讓四周模糊的世界變得清晰起來。
“我跟你們走。”
楊雨華抬起頭看著兩人,臉上滿是苦澀。
……
……
別墅小區外。
無數量執行局的車輛已經把這座小區圍了個水泄不通。
很多吃瓜群眾都不明所以。
但有一些新聞媒體聞風而來。
聯想到最近第十區發生的一連串事情,那些媒體記者都有點激動了。
楊雨華剛被兩人帶出小區大門,現場的燈光就開始閃個不停。
有些刺眼。
“陸文先生,我能采訪你一下嗎?”
“不能……”
還非得問一句。
這種就很不合格了。
不要問,臉皮一定要厚,直接上去,說我要采訪你。
要么被扔出去,要么就拿到第一手資料。
做記者,就是得狠一點。
陸文與魏伯安兩人的身影被無數家新聞媒體記錄下來。
隨后楊雨華的資料也被扒了出來,在網絡上傳開了。
魏伯安坐在副駕駛上,扣好安全帶,說道:“接下來要干什么?這個跨越十二年的案子算是結案了吧。”
“主動披露當年那個案子,不要等到兇手爆出來,主動挨罵總比被動挨罵好。”陸文說道。
“行,我這就通知那邊的人,下午再召開一個會議。”
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