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看到畫面角落的名字。
畫面被分割成兩個部分。
血紅與藍白。
小男孩站在紅色的背景中,淡藍的眸子望著藍白的天空。
小女孩的背后伸出潔白的雙翼,粉紅的眸子看向血紅的大地。
不夠抽象,也不夠寫實。
只是能看得清楚罷了。
“你們知道他去了哪座城市嗎?”白思思問道。
“不知道,每個城市都有別樣的風景,或許有一天,你能在更大的畫展上看到他的名字吧。”
“嗯……”
相比于白思思的恬靜,夏初洛的性格就很不適合這種畫展了。
當別人正在拿著放大鏡,仔細鑒賞那些非賣品時。
夏初洛路過,冷冷說一句。
“假的。”
或者是。
“贗品。”
以至于那些本來處于高雅意境的人們都有些尷尬。
也有人不服氣,當場質問夏初洛。
那個家伙也確實是生氣了,本來正在和一位名模聊天,從年代,整體感覺、繪畫技巧,細節、美感等多方面去分析,侃侃而談,幽默風趣,展現自己的涵養以及學識。
突然被夏初洛一句‘贗品’打破了氣氛。
“這位小姐,你為什么說這幅畫是假的?能不能給個理由?”
那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看著夏初洛,惱怒兩個字幾乎就寫在臉上了。
他正準備從原作者的風格入手。
與夏初洛來一場認認真真的辯論。
“我是執行局的,去年破獲了一起古畫洗錢的案子,這幅畫的真跡就是那個案子里的其中一幅,現在還在執行局的倉庫里吃灰,莫烏市最有權威的專家親自鑒定,你想見見嗎?”
夏初洛一席話,把那人說得啞口無言。
于是現場更尷尬了。
陸文看畫展的保安似乎有趕人的趨勢,急忙把保安拉到一旁,出示證件,說他們正在暗地里追蹤某人,懷疑那人逃到了畫展里,請盡量配合。
年輕的保安雙眼圓瞪,胸中生出一股濃烈的正義感,不覺自己居然也有機會參與到這種傳說中的便衣行動,頓時拍著胸脯保證,會全程戒備。
逛完整個畫展,已經是晚上六點多。
其實大部分時間都在走馬觀花。
畫展上非賣品占據了小部分,大部分則是一些個人畫家的畫稿。
陸文感覺自己缺乏藝術細胞。
為什么隨便往墻上潑一碗墨水就是藝術品?
難道潑的姿勢很重要?
經過夏初洛的鑒定,出現在現場的非賣品,所謂的大師杰作,年代久遠什么的……有90%都是贗品。
剩下那10%,可能是模仿者技術太高超,以至于她不能完全確認。
“你居然還對繪畫有研究?”這是陸文走出畫展后說的第一句話。
“略懂。”
夏初洛微揚的小臉跟她謙虛的話語完全不成正比。
街邊有一輛黑色轎車。
車窗落下,是一位保養得很好的中年婦女。
兩人把白思思送上車。
折疊的輪椅放在車后。
目送她遠去。
黑色的轎車漸漸消失的夕陽的余暉中。
“荊樂以為自己一直在做夢,其實他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零號很多個晚上教導他繪畫,所以他總感覺白天很疲憊,沒有精神。”陸文說道。
小畫家有些瘦弱,第一次見他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