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陸文還以為是營養不良。
現在想來,可能是睡眠不夠。
“你說零號為什么要收他做徒弟?”夏初洛看著陸文。
“可能是零號覺得自己不夠聰明,所以想在九大城市培養一些可以控制的聰明孩子?”陸文回應道。
“這個想法不錯。”
“其實……荊樂可能知道那不是夢,但他不愿意醒來,他是天生的畫家,但他缺乏一位老師,以至于到后來,越陷越深。”
那個藍色眼眸的少年行走在半夢半醒之間。
他在地獄的邊緣徘徊。
一邊是人間,一邊是猩紅的煉獄,某個信念支撐著他,讓他沒有徹底墮落。
每一次醒來都是進入新的夢境。
“你看過盜夢空間嗎?”陸文問道。
“看過,你想說那個陀螺?”
“對,我覺得白思思就是荊樂世界里的那個陀螺,見到白思思,他就知道,自己是在現實世界,而不是在夢里。”
所以如果零號想要完全控制荊樂,只有一個辦法。
讓白思思永遠消失在現實世界里。
“或許這就是荊樂離開莫烏市的原因吧。”
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就見不到這個白頭發的姑娘。
見不到她,他就不會醒來。
這姑娘也就安全了。
“接下來幾天,跟我把十三區那些逃犯都抓回去,好歹也是十三區的精英,總不能一直跟著第十區那群廢物混。”
某個正在處理資料的執行局總長打了個噴嚏。
“預計什么時候能出發去中心城?”陸文問道。
“六天過后。”夏初洛說道。
“這么準確?”
“五天后有一場婚禮,人家都給說了好幾次,叫咱們過去,總不能失約。”
“哦,對了,還有云揚的婚禮。”
陸文想起那天飄落的藍楹花。
藍色總是憂郁。
但藍天卻可以讓人感到心曠神怡,事物存在兩面性,正如每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
……
貝克城。
紅色的燈光映照在破碎的鐵銹上。
傍晚的城市還有幾分喧囂。
人們來去匆匆,只為了在黑暗徹底到來之前回到家里。
這座城市的黑暗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危險。
有人披著黑色長袍,在夜幕中化身正義使者,有人帶上面具,坐在黑夜的高塔上。
他們在暗紅的管道上攀爬。
在黑夜中鏟除那些陰影下的勢力。
“用黑暗來對抗黑暗,這座城市還挺有特色的。”
陸文行走在貝克城的東區。
兩天過去了。
還有五天,就可以用那個精靈球召喚紅頭發的少女。
他這具身體很悠閑,每天四處瞎逛,欣賞淳樸的民風。
時而看一看腦子里的追蹤芯片,看看那個少女這兩天又去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