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見鮮花的,就應該看得見太陽】
這話是巴爾扎克說的。
也是兇手留在紙上的一句話。
對比字跡不太現實。
哪怕是打印出來的一句話,眾人也可以找一找這附近的打印店問問,但偏偏這句話是用無數個單獨字體拼接出來的。
“兇手可以隨便去買一本書,然后在書里面找到這句話需要的所有字,一個一個裁剪下來,最后把那些字用膠水粘貼在一起……這是在致敬以前那些老案子嗎?”
在很久以前,科技還不太發達的年代。
那時候,有些兇手寫綁架信,會讓被綁架的人親自寫。
這樣有兩個好處,一個是讓被綁者的家屬認出來,準備贖金,另一個則是,如果兇手自己寫,很容易通過筆跡驗證被找出來是誰,尤其是熟人作案。
還有的兇手,會從廢報紙上找自己需要的字,挨個剪下來,拼接成一封信。
“看得見鮮花……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是養花的?應該沒這么簡單,他最近幾次留言越來越模糊了,似乎僅僅只是為了完成留言這個習慣而已。”
陸文坐在不遠處的階梯上,思索所有可能錯過的細節。
沒一會,魏伯安找到他。
“我大概知道為什么這次的死者沒有受到折磨了。”
他給陸文傳了一份資料。
“第十五區這些家伙行動實在是太慢了,指望他們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叫小天才給我查了查,把這個死者能查的資料全都找了出來。”魏伯安說道。
“改天一定要請你們那個小天才吃頓飯。”陸文回應道。
“免了,他們是一個群體,都有一定的社交障礙,更喜歡在網絡上行動,不太能接受與人線下交流。”
果然,很多天才都是有缺陷的。
陸文看了看那份資料,很詳細,幾乎詳細到了每一天在哪兒吃飯結賬。
“死者有一個女兒,很小的時候就患了癌癥,每年的治療費用都相當昂貴。”
陸文恍然,算是明白了。
很多年前,那個降生的女兒本應該是一個家庭的粘合劑。
但癌癥打碎了一切美好的東西。
“后來離婚,雙方都沒有穩定的經濟來源,按照規定,低齡的孩子最好判給女方,但女方當時的意愿并不強烈,林自強爭取了一下,把孩子要了回來。”
陸文剛才簡單觀察過林自強的居住環境。
很簡單,看起來是獨居,家里并沒有別的人。
“林自強大多數時候都沒有正式工作,經濟狀況時好時差,照顧一個患了癌癥的孩子更讓他心力憔悴,按照小天才的計算,林自強的收入根本不能滿足這個孩子的醫療費用。”
小天才簡單算了算林自強這么多年來的收入,然后又算了算醫療費。
最后得出一個結果。
有至少三十萬的空缺。
對于一個工資只有幾千塊錢的保安而言,這是一個天文數字。
“但直到三年前,他女兒因癌癥去世,他都很少拖欠過治療費用,這期間,唯一一次拖欠得比較長久的,是六年前……”
時間很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