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回過神,朝著柳復手中看去。
那抹熒熒的身影,正是方才在血牢中見到的狐妖。
李懷遠沒能放了她,柳復也做不到。
“蘇將軍,”柳復略帶歉意地看了一眼蘇越,“我這……還有什么辦法嗎?”
那頭李懷遠的慘叫逐漸嘶啞,一群妖圍著他,也不知在倒騰什么。
不過屋里的別人也不在乎。
白梨湊到了柳復的跟前來。
方才玉佩在李懷遠手中,她不敢自己看,怕露了馬腳。
這會兒倒是大大方方可以看個仔細了。
還是與先前一樣,白梨仔細一看,那狐妖更像是個虛假的影像,懸浮于鐵鏈之間,飄忽不定。
“蘇越,你覺得這是真狐貍嗎?”
白梨望著狐妖,喃喃地問出聲。
蘇越看了一眼她的側臉,眉心微皺,不知該如何回答:“血牢之中只剩她了,若是無法放出,估計也無法銷毀這個玉佩。”
聽到這話,白梨失望地嘆了一口氣:“本來也無關,只是在血牢里多呆一刻,就有被吸噬妖靈的風險。”
“呃,”柳復還沒完全摸清玉佩是如何運作的,只得猜測道,“居靈姑娘說,這玉佩感知到我需要才會從血牢中吸取妖靈,那我若一直好好的,也許這狐妖便不會受什么苦?”
這時,那頭李懷遠的慘叫戛然而止。
白梨回過頭去,見背對著自己的眾妖慢慢直起身來,一個個慢慢轉過了身。
柳復何曾與這么多妖呆在一個屋檐下過。
見到這一個個發光的眼珠子,柳復咽了咽唾沫,下意識地往蘇越身旁靠了靠。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開口的是領頭的老人,那位在血牢中第一個與白梨說話的妖。
白梨心中有事,這會兒只得勉強笑了笑:“我叫白梨,你們叫我小白就是了。”
“多謝白姑娘救命之恩。”老人抱拳跪下,“往后有我月亡能幫上的,白姑娘盡管吩咐。”
“多謝白姑娘救命之恩!”后面的妖跟著嘩啦啦全跪下了。
“哎哎……別,”白梨哪里見過這等陣仗,趕緊蹦起來去扶那個叫月亡的老人,“您一看就是我長輩,我哪里受得住這個禮。”
月亡笑了笑,開口道:“我們做妖的,面子上都是妖靈編出來的東西,豈能以相貌定輩分?”
白梨撓了撓頭:“也是,但我的確不是什么見過世面的妖,行走人間,總要麻煩別人多多照顧的。”
月亡聽這話有理,點了點頭,又往身后一指:“這都是在血牢中呆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妖,如今承蒙姑娘相救,別的一時拿不出,故而我們準備了這個——”
說完,月亡沖身后擺了擺手。
那個在血牢中與白梨說過話的姑娘娉娉裊裊地走上前來:“五荷見過白姑娘。”
五荷一邊行禮,一邊遞上自己手來。
張開手心,里面是一顆晶瑩透亮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