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棍打完之后,孫晉安咬牙趴在那里,沒吭一聲。
廊下的夏南行又在看書,看都沒看孫晉安一眼,孫晉安旁邊的侍衛們想出言求情,但一想起這位小郡主以前做的那些喜怒不定的事情,顧忌著沒敢開口。
就在孫晉安難受地快要昏過去的時候,夏南行終于開口了:“你們都是父親送來保護我的,一切以我的安危為上,你老實說這兩天都查出了什么,我不會動你。”
“屬下無能,請郡主責罰。”
夏南行笑了:“有骨氣,要不請大理寺的人來一趟吧,王府侍衛勾結外賊,意圖謀害主上,也留不得了。”
“屬下沒有勾結外賊。”
“那是家賊?或者是別的什么?”
夏南行回憶了一下原來的“夏南行”留下來的那些小冊子,小郡主似乎和家中的兩位兄長關系一般,偶爾提及到兩位公子時,言語間皆是抱怨兩位公子管的太寬,很煩人。
現在這一出,莫非……
“是我兄長的人?”
孫晉安這回終于爽快地回答了:“二公子擔心您,平日里郡主很少見客,也包括二公子,二公子無奈之下,便出此下策。”
夏南行明白了,那天房頂上呆著的是趙王府二公子派來的。一家人還得這樣做……這二公子也是個會想招的。
不過如果孫晉安說的話屬實,這兄妹倆關系似乎還可以?
“有你們這些高手在,他還擔心什么?”
孫晉安遲疑片刻,硬著頭皮說道:“郡主中毒也是在守衛森嚴的皇家筵宴上。而且……這是圣上賜下來的皇家別院,特意給您養病用的。最重要的是至今不知道兇手是誰。”
孫晉安的話說的已經很直白了,再說下去便是大不敬了。
夏南行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片刻后笑了笑說道:“孫侍衛長這些日子辛苦了,蘭翠,吩咐下去給孫侍衛長加賞三個月月餉,其余的侍衛也辛苦,賞一個月月餉。”
孫晉安掙扎著又行了一禮:“屬下替弟兄們謝謝郡主。”
“不必言謝,這是你們應得的。去找徐大夫給你治治身上的傷,等養好傷后再來找我。”
“是,屬下告退。”
等到孫晉安走遠,夏南行問身邊正在倒茶水的蘭翠:“孫晉安這人如何?以前我不舒服,沒怎么注意身邊的事。”
“奴婢也沒和孫侍衛長打過交道,但是印象里孫侍衛長是個沉默寡言的,平時也注意不到他。”
“那他帶的這些侍衛如何?平時老實嗎?”
“挺老實的,平日里只管看守這個院子,別的事一概不問。之前郡主您剛搬進來這個院子的時候,王爺嫌棄這個別院的侍衛懶散無規矩,而且看起來還不禁打,便把他的親兵撥了一些送來,只管保護您的安危,只聽您的差遣。”
蘭翠的話頓時給了夏南行滿滿地安全感,有將軍的親兵給自己當侍衛,哪怕這個身體虛弱到劍都拿不穩,尋常情況下也沒人能傷得了她,再加上一層王府郡主的身份,只要徐大夫給力,這條小命應該是可以保住的。
刺客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這兩天因為那天房頂上刺客一直提心吊膽的夏南行也暫時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