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很冷,透徹心扉的冷。
像墜入寒冰,冷到骨髓。
她感覺很痛,身體散架似的痛,還有心,像利刃一刀一刀在不停凌遲。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又該前往何處。
“二小姐,二小姐?”
誰?是誰在叫她?
“二小姐?”
葉寒枝陡然睜開雙眼,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二小姐,您終于醒了……”
聽到聲音,葉寒枝下意識轉頭看了過去,眼前是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丫頭,她守在自己床邊,一臉的欣喜。
“挽……挽竹?”她的聲音干澀無力,像是蒙了許久的瓷器。
“二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還有哪里不舒服呀?”小丫頭著急,都快哭出來了。
葉寒枝怔愣了好半天,小丫頭又問了一遍,她下意識的搖頭。
怎么會是挽竹呢?
看著眼前這人,葉寒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挽竹沒看懂葉寒枝的表情,以為是她剛醒,有些沒緩過勁來。
“那真是太好了!”挽竹松了口氣。
她扶起葉寒枝靠在床邊:“二小姐,您昏迷的這幾天老爺和二夫人都很擔心,老夫人一連來了好幾次,急得頭發都白了!現在您醒了,奴婢這就去通知他們去,免得他們再擔心。”
葉寒枝腦子一片嗡嗡之聲,她只隱約聽到這個像極了挽竹的小姑娘在說什么老爺,什么二夫人的,感覺一陣迷茫。
“先等等。”
聲音嘶啞的厲害,葉寒枝這才感覺自己的喉嚨痛的厲害,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
小丫頭見狀十分聰明的去倒了杯水過來伺候葉寒枝喝下:“肯定是這幾日守靈受了寒二小姐才這樣的,一會兒奴婢去稟了老爺再請個大夫回來。”
葉寒枝沒聽清小丫頭說了什么,只是看著她,越看越覺得驚心。
她不是像挽竹,而是明明就是挽竹呀,七八歲模樣的挽竹。
喝了水后,喉嚨里那種干澀的感覺雖沒被壓下去,但也起了些作用,舒服了不少。
隨著身體的漸漸恢復,她的腦子也漸漸清明,只是仍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已經和阿佑一起死在子午門了嗎?還是說她其實并有死去,而是又被蕭景鉞帶了回來,而現在的一切不過是做夢而已?
小丫頭一直盯著葉寒枝看,見葉寒枝只是低著頭沉著臉,一言不發,心里又開始擔心起來。小姐莫不是被刺激過了頭,出了什么問題吧?
“小姐,您別再傷心了,大夫人雖然已經不在了,可您還有老爺和老夫人呀!您都不知道,您昏迷的這幾天老爺和老夫人都急壞了,飯吃不好覺睡不好的,您快振作一些,別叫老爺和老夫人擔心呀!”
小丫頭說了一長串的話,葉寒枝聽的迷迷糊糊,她說什么大夫人不在了?哪個大夫人?和她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