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么聽她這樣說自己的心里會覺得難過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阿佑呢?”葉寒枝的聲音不似剛才那么嘶啞,卻也好不了多少。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夢,她現在只關心一個問題,那就是阿佑。
“什么阿佑啊?”小丫頭大眼睛眨了幾下,一副疑惑的樣子,“二小姐您在說誰呀?”
她不知道阿佑?
葉寒枝心咯噔一下,像沉入了無盡海底,明明內里攪的天翻地覆,卻一點漣漪也激不起。
“我怎么會在這里?”她換了一個問題,以為能聽到些什么,卻看到小丫頭一臉的傷感糾結。
“前日大夫人的頭七,二小姐您在大夫人的靈堂前哭暈了過去……”
轟——
突然腦中一聲巨響,大夫人的靈堂?
葉寒枝看了看四周,天青色卷云紋帷帳,沉香木雕花床,窗外的海棠花樹……一切的一切像極了她未出嫁時住過的院子——霜雪閣。
頭忽然一陣劇痛,葉寒枝雙手抱頭,痛苦的呻吟著,可卻一點用也沒有,腦子里好像要炸開了一樣,自己前二十五年的人生全都擠在了一起,漲的她承受不過來。
耳邊響著小丫頭著急的呼聲,但她聽不見她在喊什么,這樣的痛楚持續了好一會兒終于緩了下來。
小丫頭看著臉色慘白的葉寒枝,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一臉。
葉寒枝見不得人在自己面前掉眼淚,伸出手想要替她擦去,只是剛伸到半空中忽然就驚恐的停了下來。
這是她的手?
葉寒枝看著自己眼前的這雙手,白皙,稚嫩,帶著點嬰兒肥。
這明明是個小女孩的手呀!
一直被忽略的東西忽然清晰起來,母親是在自己七歲那年去世的,按照現在這情景,自己今年應該是七歲。
她想過這一切都是夢,可身體的感覺那么清楚,不是說夢里是不會疼的嗎?
可這怎么可能?那些傷害背叛,那些痛苦絕望是那么真實,那些是夢嗎?還是現在是夢?
呵,呵呵……
“二小姐?”
挽竹看著葉寒枝此時呆愣的模樣心里一陣著急。
“二小姐,您不要嚇奴婢呀,您怎么了?”
“挽竹,我沒事。”葉寒枝按下心里的思緒,安撫著這個急的跳腳的小丫頭。
“真的?”挽竹半信半疑地盯住自家小姐的臉,“小姐沒有騙奴婢?”
葉寒枝看著挽竹這般著急的模樣突然感慨,這丫頭一直對自己忠心耿耿,可最后卻幫著葉舒影來陷害自己,雖然知道她并非心甘情愿,也憐惜她的不得已,但當時那種被背叛的感覺尤為清楚。
“真的沒事,我只是睡得太久想沐浴而已。”葉寒枝此時對挽竹還心有芥蒂。
挽竹頓悟:“對哦,二小姐躺了都兩天了,當然想沐浴了,奴婢怎么這么傻,奴婢這就去安排。”說完,挽竹高興的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霜雪閣的丫鬟們不斷往來,葉寒枝沐浴的熱水很快就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