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去的方向同齊冉重是一樣的,都是齊國公府。
彼時,國公府內齊飛桓在齊依依院子里下棋。
黑白棋子,紫木棋盤,你攻我受,殺伐不斷。
齊依依一身杏色衣裙,明艷美麗,右手執棋落子,動作爽利,絲毫不拖泥帶水。
齊飛桓見自己已經奄奄一息的一片白子,淡然一笑,將手里的棋子丟回了棋盒里。
“多日不曾切磋,依依棋藝越發精湛,二哥自愧不如。”
“明明是二哥你故意讓我!”齊依依以手撐著下頜,笑的明快,“不過這盤祺還是我贏了,之前說好的,如果我贏了你就要告訴我邊關的消息,你可不許抵賴!”
“愿賭服輸,我不像你,輸了便只知道蒙混過關!”
齊飛桓看著齊依依這副無賴樣,覺得好氣又好笑。
齊依依倒是無所謂的擺好聽故事的姿勢。
齊飛桓笑著搖搖頭,說道:“我之前聽軍中的朋友說,黑水關大捷,想必用不了多久定遠侯就會帶兵回朝了。”
齊依依問:“那我方傷亡如何?”
齊飛桓道:“傷亡肯定不小,不過對方傷亡更慘烈一些。”
齊依依拉著臉,眼睛里的光彩也黯然了幾分:“聽說葉云安也跟著去了,不知道他有事沒事。”
齊飛桓沒看見齊依依這副失魂的模樣,道:“戰場上刀劍無眼,如果葉云安真的傷了死了,那也算是為國盡忠,只是到底有些可惜……”
他與葉云安同為庶子,在家中的處境也十分相似,不免產生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而他又見葉云安義無反顧去參軍殺敵,對他又多了些敬佩,是以打心底里不愿他這位名義上的表弟出事。
齊依依沒了下棋的心思,吩咐丫鬟將棋盤收拾好,齊飛桓也不再停留,寒暄幾句后告辭離去。
只是將將走到院門口,就見十多個穿著刑部衣服的人朝這邊跑過來……
到了國公府,車夫把馬車驅停,齊冉重睜開眼睛正要掀開馬車車簾下車,卻聽到一陣嘈雜聲,熙熙攘攘,吵鬧的很。
齊冉重疑惑的打簾下車一看,國公府門大開,門前被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圍的水泄不通。
登時,齊冉重心火一起,他國公府門前難道是看什么熱鬧的地方不成?
車夫一看自家老爺面色不對,臉色也跟著白了起來。
忽然人群散開,十幾個刑部的人押著一個年輕的華服公子從中走了出來,后面還跟了個穿著杏色華服的俏麗女子。
“齊二公子犯什么事了?”
“不知道呀!”
“國公府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說不定真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才被抓的!”
人們不敢大聲討論,畢竟齊國公府權大勢大,他們一時間也拿不準齊國公府會不會因此一蹶不振,是以只敢偷偷與身邊人交流兩句,殊不知這些都被站在他們身后的齊冉重聽了去。
齊冉重聽到議論當即如臨大敵一般,臉色白的厲害。
他剛從宮里出來,陛下根本拿不出證據治國公府的罪,到底哪里出了變數?
齊飛桓被刑部的人押著,側身行過人群時看見了其后的齊冉重。
父子兩人四目相接,齊飛桓看著毫無動作的齊冉重,心底劃過一絲失望。
果然,在父親心中,他不過就是個可有可無的棋子罷了。
他回頭又看了眼一直跟著他的齊依依,朝她搖搖頭,齊依依哪里肯依,倔強的看著他。
齊飛桓無奈,回身跟著刑部的人就走,齊依依被攔著,只能眼睜睜看著。
同日下午,京城東郊祥林村被蘇淮派兵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