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了齊飛桓身上,現在齊飛桓倒成了眾矢之的。”蕭景瑜平靜的說著如今局勢。
葉寒枝給自己添了一杯茶,語氣不善:“高門大戶,腌臜不堪。”
蕭景瑜沉默,雖然這種事情他早已司空見慣,可還是不免有些唏噓。
第二日,齊國公府私藏兵器一案皇上圣諭已下。
齊國公全然不知情,乃是府中管家與齊飛桓暗中勾結,欲助皇四子起兵奪權。
皇上念及齊冉重多年輔佐,只判了涉案人員死罪,辰王永生不得回京,而于齊冉重不過罰俸三年,閉門誦經一月。
泠煙知道消息,來找過葉寒枝好幾回,葉寒枝都避而不見。
期間,她去刑部大牢看過一次齊飛桓,他安靜地靠坐在墻角,神情平靜,一點也不像個將死之人。
看到葉寒枝來,齊飛桓眼里閃過疑惑,但仍是坐在那里,并不理會。
“齊二公子,你被抓之前,泠煙姑娘與我見過。”
“是你?”齊飛桓終于有了反應。
“對,是我。”
齊飛桓眼中有怒氣:“你我之間有何恩怨,值得你費盡心機來陷害我?”
“二公子以為,我在害你?”
他反問:“難道不是?”
葉寒枝輕笑:“我以為,我是在救你。”
“救我?呵!”齊飛桓似乎聽到了個笑話,表情諷刺。
“被親生父親推出來做擋箭牌,二公子感想幾何?”
齊飛桓眼神暗了暗。
“飛桓啊,國公府不能倒,所以為今之計只有你出面承擔一切才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你也不想看到國公府毀于一旦,你的兄弟姐妹成為通緝犯吧!”
“將軍是個聰明人,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做什么事想必不用本王說你也明白,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最終如何便全看將軍的了!”
父親與邕王的話歷歷在耳。
為了齊家,為了奪嫡大計,他必須被放棄。
其實他無所謂的,被不被重視,被不被放棄他真的無所謂,他只是覺得人情涼薄,所謂至親也不過如此。
“我原以為二公子你是個有血性的聰明人,卻沒想到是個不敢直面現實的懦夫!”
葉寒枝的話像是一支箭,直直地刺中齊飛桓的心。
他陷入沉思,久久不得其果,以至于葉寒枝何時離去也不知曉。
回到霜雪閣,遠遠便看見挽竹守在院門口,見到葉寒枝回來,眼里忽然閃出一抹光亮。
她飛奔到葉寒枝身側,欲言又止的。
葉寒枝輕笑,問:“可是想到什么了?”
“是。”挽竹垂著頭,模樣有些小心。
葉寒枝笑了笑,叫挽竹進了屋,這時陳媽媽剛好也在。
“說說吧,你想到什么了?”葉寒枝坐在桌邊看著挽竹。
“奴婢打聽過了,老爺似乎是有意將大小姐許配給羅義鵠。
前些日子齊國公府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雖然國公沒事,但睿王殿下最近似乎對大小姐異常冷淡。
大小姐那日故意在小姐面前說老爺要將您許給羅義鵠,分明是想您拒婚,您以為拒的是羅義鵠,其實拒的是睿王殿下。
這樣一來,老爺發怒,睿王不喜,大小姐嫁給睿王殿下的機會便大多了。”
挽竹兀自說了一串,葉寒枝聽著,覺得挽竹也算是通透了些,便道:“如今你總算明白了些,日后也應當如此。”
“是,挽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