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不能,你能理解我嗎?”
一陣沉默。
陳玉俏站在窗前,像一道剪影一般安安靜靜的。
“所以我只能把你當做我的妹妹,一輩子的妹妹,除此之外,就不可能是其他的關系了。”李嘉根繼續道,“至于說到你姐,我承認我當初真的很愚蠢,是我自己的愚蠢讓我丟掉了你姐。
但無論如何,事到如今,已經再也無法挽回了,所以現在我們只能過好各自的生活。
我現在對生活的期望并不高,只希望能寧靜一些,你能理解嗎?”
陳玉俏:“……”
她仍然像剪影一樣站在窗前,一動不動的。
此時她的心里很亂很亂,像整個兒刮著十二級的大狂風,很沉很沉,心尖尖上像吊著一塊沉重的鉛塊一樣地往下沉,但唯獨沒有她前面想象中的多么嚴重的羞恥感。
很久以后,她才低聲幽幽地道:“我知道了,李嘉根,明天我要答應梁家琪去縣醫院了,愿你真的能獲得你說的那種寧靜。”
說完這些話,她就轉身走到門邊,開門走出去了,再也沒回頭看李嘉根一眼地走掉了,只是背影微微地有些搖晃。
李嘉根站到窗前望了一會兒陳玉俏遠去的背影,然后重新拿起那本兒科書,但這次他卻是再也看不進書了。
錯過這村,再沒這店了。
小姨子,本來就應該有姐夫一半的,何況她只是你的前小姨子,你們本來是可以的。
從此那個默默深愛著你的女孩兒,真的離去了。
……
有道聲音不斷地在他心里這么念叨著,念叨得他好心煩!
但他不能。
真的不能。
他過不了自個兒的這道心關。
人最難過的,就是自個兒的這道心關,他對陳玉茭如此,對陳玉俏也是如此,一對很美好的姐妹,一個被他很愚蠢地丟掉了,一個被他很無奈地放棄了。
……
手機響了。
李嘉根接起電話。
是一個剛滿一歲多的小孩兒,因為老哭老哭,走了幾家醫院都查不出任何病情,家里老人因而覺得可能是小孩兒身上沾了什么臟東西,請跳大神的來看看,結果一趟大神跳得小孩兒抽過去了,考慮到他用針灸救過楊明旺一命,就趕緊向他求救了!
李嘉根趕緊背起藥箱,提著寫著他電話號碼的牌子掛到診所門上,鎖上門騎上電動車就走!
“天黃黃,地黃黃,我家有只夜哭郎……”
路過一根電線桿,李嘉根看到上面貼著這么一張紙,很可能就是剛才給他打電話的老趙家貼出來的。
那個小孩兒應該鬧騰了好長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