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桃。”
李嘉很用安靜的口吻半親切半嚴肅地道。
“我明白你的心思,雖說生活不是過給別人看的,但人活在這個世上總是要個臉面的,你放心,你和咱孩子這個臉面我不可能不給的。
而且我會努力給你們掙個大臉面,讓你們出去走在誰的面前提起我都是榮耀的。”
說到這里他停了停,正要繼續說下去,卻被劉欣桃用嘲諷的口氣打斷了:“那我們用什么名義提起你?說你是我的一個朋友,孩子的一個叔叔嗎?呵呵狗子,我也念過幾天書,你不要用這種偷梁換柱的說法哄人好不好?
要是你連帶著我見見你的師父都不肯,你有再大再好的名聲和我和孩子又有什么關系?”
李嘉根:“……”
他一時有些卡殼了,他知道劉欣桃很精明,但真沒想到她會這么敏銳地抓住他話語中偷換概念的漏洞反擊他,臥槽,怎么感覺這家伙的水平一下子上升到了一個辯手的水準了?
話說這家伙念書時學習成績不是不怎么好嗎?
“不是,你咋想的,我說這話的意思,自然是到時候人人都會知道我們的關系……”
“知道我們是什么關系?”劉欣桃再次打斷了李嘉根的話,“知道我僅僅是你的一個相好的?”
但這話一出口,她就發現李嘉根的臉色有些陰沉了下來,不過她固執地沒有補救她的這句話,不知道為什么,她今天的脾氣突然就有些大,大概也算是妊娠反應的一種表現吧。
李嘉根沉默地走到窗前,看了會兒外面遠處的風景,一座被霓虹燈映照得五顏六色的高塔直聳入薄暮的夜空,少了許多肅穆的感覺,倒是多了許多塵世中的光怪陸離的感覺。
呵呵,塵世間,有時真的是很光怪陸離的。
包括他李嘉根,一個從小就飽受傳統觀念灌輸的一個原本很簡單的家伙,現在——不,應該是從兩年多年前,他就在一天天地變得光怪陸離了起來。
一場突如其來的巨大恥辱和人生震蕩之后,他竟然也開始擁有了一個相好的,然后又在不期然中有了第二個相好的……
雖然他竭力地想要回歸,重新接納甚至是努力爭取拉回陳玉茭,其實就是他始終丟不開那青澀年華青澀的記憶,丟不開對傳統觀念下的幸福和團圓的追求而努力掙扎的表現,但無論如何,時光無法扭轉,過去的單純的幸福已經無法原汁原味的重新回來了……
無論是陳玉茭兩年的過往,她懷中的她的小兒子,還是牽扯日深的劉欣桃,都已經讓他無法再回歸到過去的單純傳統的幸福中了。
所以他現在只能現實地面對他現在的光怪陸離的生活,同時擁有兩個女人的現實而又很有些光怪陸離的生活。
當然,這份生活對于其它男人來說,未必就不是一種更大更瀟灑不羈的幸福,只是,接受傳統觀念灌輸太深的他,還是應付得有些心力交瘁,還是感到一種深深的不適……
但無論如何,他必須正面來面對他現在的生活,處理好和兩個女人的關系,處理好這很有些復雜的感情……
有些男人都特么能同時從容地周旋于幾個女人之間呢,其實他面對的這副牌局,也并沒有多么復雜是吧?
李嘉根如此地給自己重新理理他現在的生活,再次給自己打打氣,然后咳嗽一聲他轉過身來。
“相好的一般不可能像我們一樣準備相處一輩子的吧,相好的一般是不可能像我們一樣光明正大的有孩子的吧,你先別說,”李嘉根擺手制止住又想要插嘴的劉欣桃,“我知道有的相好的也有孩子,不過那些孩子一般男方是不會認賬的吧,女方大概也只會假裝那些孩子是她們男人的吧。”
說到這里李嘉根苦笑了笑,這世上把別人的種當自己的種來撫養的男人還少嗎?
看看每年的親子鑒定有多少,而更多的卻是大概一輩子也不知道他辛辛苦苦撫養的孩子卻是別人的種!
“你別說,”李嘉根再次擺手制止了劉欣桃,“千萬不要拿陳玉茭的那個小兒子來說事兒,那事兒和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