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罪城里有地位的人都靠壓制弱者過活,但柳夕月似乎有種為弱者服務的傾向,干部們為維護秩序疲于奔命,巨大的工作壓力讓身負巨額酬勞的幫派成員無處享樂,有點像外界高新高壓的公司高管。
這不該出現在罪城的一幕,讓弗蘭基無數次覺得為弱者服務的柳夕月是個沒腦子的圣母,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那種動不動殺一批人的家伙不可能是圣母。
翻看一遍文件后,他點了點頭,深深吸了口氣,將文件狠狠扣在桌上:“竟然讓我去干這種事!我特么真是瘋了才會答應你們做這個幫主!”
“稍安勿躁,她一定是有后續計劃的,而且由你這個幫主去做這件事,不就顯得我們更有誠意嗎?”陸修無比敷衍地安慰道。
弗蘭基翻了翻白眼:“其實只是人手不夠對吧?”
……
此時此刻,在孔雀幫,女人們正進行一場激烈的爭辯。
在這個日式風格的庭院里,她們的爭吵和寧靜的環境格格不入,這個庭院的意境被這幫女人的辯論聲徹底破壞了,如果不是她們一個個都容姿端麗,恐怕畫面會崩壞得更糟糕。
“我覺得我們不應該讓鬣狗幫那幫人幫我們做事我們完全有能力自己做事!如果讓他們幫我們做事,不就覺得我們依附于他們了嗎?”
“但他們似乎早有準備,居民里已經有人說鬣狗幫會幫我們防御餓狼了,而大家都很歡迎,她們根本就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我們不用管居民們的想法,只要按自己想的去做就可以了!”
“不過我們也不能忘記我們的人在鬣狗幫的地盤的確獲得了不錯的待遇,他們為了結盟這件事整改了規則,導致無法適應的男人大批遷出,這對鬣狗幫來說不是好事,他們結盟說不定真的是誠心的,想幫助我們御敵可能也沒心懷詭計。”
“嗯,而且鬣狗幫還換老大了。”
孔雀幫女干部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每個人各抒己見。
而唯一一個坐在庭院里沒說話的女人,面若冰霜,看著因水流不斷上下顛倒的竹劈。
墻根栽種的竹子在午后的陽光中投下斑駁的竹影,竹影籠罩在她白的不可思議的臉龐上,將光與暗兩個概念融合在一起,她似乎也成了庭院的一部分,成了一個頗具藝術感的美人雕像。
她名為竹影,是北歐某個小國出生的,一般人會用母語取名,然后用中文翻譯一遍作為名字,因為當今世界華語已經成了通用語。這行為并無奇怪之處,在他們眼里就和華國人用詩句取名,用簡體字書寫是一個概念。
但還有另一種取名方法,那就是用中文直接翻譯,她的父母用了這個取名方式,取名為竹影。
“今天下午,柳夕月要來這里。”竹影開口了。
她的聲音并不大,但卻讓正在激烈爭論的眾人安靜下來了。
所有人轉頭看向她,有些人在心里揣摩她的意思。
“老大,你的意思是……我們在待會給她一點顏色看看?”其中一人道。
另一人眉頭一皺:“她人不是挺好的嘛!聽說都是她在幫忙打理那塊新地盤呢!”
“你太天真了,她哪有看起來這么簡單?”
正當一幫人又要爭論起來時,竹影眼眸亮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