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些日子,這路的事,便要定下來。屆時,你全程跟著學學。”
“為君者,未必一定要知道路如何鋪、道如何修。”
“但要修這條路,民間反應、征地遷徙、協調鐵廠、沿途工商、百姓影響這些東西,你還是要多聽聽、多看看、多見見的。”
“待你請教興國公的時候,不妨問問他,這路修起來會有何等影響。你記著朕的話,聽其所以然、未必聽其然。”
太子趕忙稱是,心想興國公一直以來都和自己保持著距離,既不靠近,倒也不疏遠。
父皇叫我去問他這里面的事,是說修路這事,也要他來負責
于是太子便道“父皇,興國公自松蘇回京,忙于無定河事。兒臣以為,無定河事,足見興國公手段,一舉三得。若能多聽興國公指點,必有裨益。”
“若修貫穿中原之鐵軌路,若興國公來辦,定能事半功倍。”
皇帝不以為然,淡笑道“此事如何需用他去辦殺雞用牛刀。這事和無定河事不一樣,無定河事,最小的恰就是無定河事。其余京西至京城的煤炭、黑龍江畔的移民實邊,鐵路修筑之衙門組建,這才是大事。”
“萬事俱備,真到修路的時候,哪里用得著他做此等事”
“朕說了,修路過程中的百姓態度、遷民補償、置換土地、溝通協調等,這是朕讓你去多學多看,知曉民間煙火事的。”
“朕叫你去請教興國公,不是讓你去請教這些東西的。”
不過皇帝也沒有再表示孺子不可教之類的意思,說完之后,便讓太子退下。
兩日后。
太子設宴,專請了劉鈺,大張旗鼓,也算是傳達一個信號,這是皇帝讓他請的。
簡短的客套之后,太子就說起來了“第一條鐵路往哪修”的話題。
既然皇帝的意思,是說比如沿途需要遷徙人口、平整墳地這樣的事,要讓太子自己去理解,太子也就沒有往這方面問。
這條路本身就是印度問題的延伸,大順不打印度搞商業資本劫奪積累資本,基本上短時間內也不可能修得起這樣一個此時看來有些魔幻的龐大工程。
收了稅,修路,劉鈺當然是支持的。
但對這條路能對大順產生多大的影響,劉鈺卻不覺得會很巨大。
既然這條路本身就是印度問題的延伸,那么農業作物的轉型之類的影響,基本上可以確定,沒啥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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