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
這些經驗,不能說沒用,但用在對歐戰爭,那純粹就是副作用。尤其是西南改土歸流戰爭得出的“燧發槍不如火繩槍”;“打火率在潮濕西南地區燧發槍甚低、不若火繩槍配虎蹲炮和營連輕炮大噴子或者一磅炮”的經驗,還在大順內部早期引發了一場討論。
不過,最終還是軍改完成,戰斗條例的確定,和燧發槍配野戰炮的模式,取代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經驗。
南洋這批特化的、隸屬于陸戰隊的、以專業攻城圍堡為老本行的、實質上在編制位置上是歐洲擲彈兵的戰斗工兵,在大順內部屬于被視作“相當能打、很能打、但只在適合的地方能打”的那批編制之中。
只不過,大順的樞密院和總參謀部看來,大順在百年之內,沒機會打那種十萬人規模的會戰。
所以,這種特化的戰斗工兵,要說野戰,其實用處不大。
和精銳線列兵區別不大、但成本就是天上地下。
比如此時的大規模野戰會戰,可以明確地說,標準的新制式炮兵的6斤和12斤的野戰炮,肯定比這些為戰壕和三角堡而特化的變種虎蹲炮、實則是榴彈發射器的配置有效。
問題就在于,大順此時真的是拔劍四顧心茫然,周邊壓根沒有給他軍改之后的標準化線列兵野戰會戰的機會。
這種軍改思路下,這些戰斗工兵到底能不能打,也需要一場正式的戰爭而證明自己。
而更深層次的原因,決定了這群人真的能打。
比如在檢查完各自的裝備后,身邊的伙伴問趙立生道“對了,還沒問你呢。你哥上回給你來信,他在南大洋那邊過的還好等咱們服役完,也要去那邊分地,說的天花爛墜,也不知道具體怎樣。”
趙立生從口袋里摸出來一塊冰糖,遞過去,自己也填口里一塊,品著冰糖的甜味,臉上便露出了笑容。
“過的挺好的。我大哥、二哥他們都去了。不過他們去的不是大島,而是新苦兀。”
“我哥的信上說,挺好的,氣候可比關東強得多。至少,比黃龍府可要緩和不少。之前興國公就派人在那邊,養了不少的牛馬,到了那邊,牛馬都不缺。”
“就是都不怎么會干活,還得訓牛馬,不然壓根不拉套,也不拉犁。但是地是真多。”
“而且,聽說大島那邊有被蛇咬死的、又被蜘蛛咬死的。新苦兀,那真是一個蛇都沒有,也是怪了。”
“那里糧食、肉、酒什么的都便宜。就是衣服、布料、鐵器什么的貴。在那邊,種地不如干木匠活、會鐵匠活。”
“我覺得挺好的,肯定比咱們之前在寶石礦那賣命要強。”
南大洋的授田,是他們這些需要服役十多年的正規軍的福利,也算是朝廷在他們身上給的最大的一筆開支。
如今軍中的人大體上相信,朝廷基本上不是把他們當做丘八,而是基本上把他們看成是人。
畢竟能分給他們土地當然,荒地不值錢,值錢的是去荒地開墾的船票和農具就這一點來說,他們的戰斗力基本還是可以得到保證的。
趙立生將他哥哥給他的信上的內容一說,就不免談到了另一件事,有道“我聽說,好像朝廷讓咱們去那邊的原因,還有一條。說是因為那邊的夷人不少,咱們占了他們的地,可能咱們去了,還免不了要拿槍。因著咱們拿慣了槍,所以朝廷才把咱們往那邊送。”
這話說的簡單且實在,趙立生同伍的伙伴笑道“這不算什么。咱們營里那些上過學的,不都說什么土改嗎其實咱們去南大洋,也算是一種土改。把人家夷人的地,搶到自己手里,這不就是一種土改嗎”
“你是不知道,我當年為啥去邦加錫礦我們客人在兩廣,那也要和本地人打,搶地、搶水。整日械斗,后來沒辦法,只能下南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