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服從。并不是服從與我,也不是服從于小屋的負責人,甚至不是大旅館的大團長、總團長。而是,服從這至高的真理。”
漢考克覺得腦子里有些亂,但好像對面說的也有道理,自己并不是服從他,只是他代表了那個至高真理的意志。
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他也沒有在“服從”這個問題上糾結,而是根據接引人的提醒,一步步做下去。
按照提示,他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夾克和左腳穿的皮靴,將左褲腿卷到膝蓋以上的部位。
做完這一套后,他下意識地要把右腳的靴子也脫掉,但接引人制止了他,示意他只需要把左邊的脫掉即可。
然后,接引人說出了迎接他入會的最后一段話。
我的兄弟
在我們的神殿里,除開位于美德和惡德之間的等級而外,我們不承認任何其他等級。
請務必當心不要造成損害除開美德和惡德之間的等級差別。
一旦共濟會的兄弟有難,務須飛奔去幫助師兄師弟。
必須訓導誤入迷途的人,扶起跌倒的人,永遠不應懷恨或敵視師兄師弟。
思路客
要和藹可親。在人人心中點燃起美德的火焰。并與他人分享幸福,永遠不讓妒嫉擾亂這種純潔的樂事。
以這種方式執行至高無上的教規,你就能遍尋你的靈魂中所失去的古代莊嚴和雄偉的靈魂遺跡
說完這些后,接引人向漢考克伸出了手。
漢考克像是剛剛勐吸了整整一整根卷煙一樣,迷迷湖湖地伸出手和接引人握了一下,心里全都是興奮,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和這些共濟會的成員成為了兄弟。
或者說,自己也成為了石匠兄弟會的一員了。
他對這個組織所知不甚太多,但一些半公開的資料和傳聞,卻讓他對這個組織的逼之格有著一種莫名的崇拜。
他只是商人家庭,他叔叔雖然是波士頓的豪商,但終究社會名望還是差一下。
而現在他知道的,北美這邊共濟會的成員――僅是他知道的,或者說半公開的――哪一個人不將這個組織的格調揚的高高的
想想吧。
總部大團長,是玫瑰戰爭時候就是名門望族的諾福克公爵。
英格蘭大旅館代團長,是蒙塔古子爵。
而在北美,已經半公開的組織成員,哪一個不是擁有極高的名望、真正的社會頂層
本杰明富蘭克林,前北美分會的典獄長,此時的賓西法尼亞州大團長。此時的英國北美郵政部的部長,科學家。
耶利米格林德利,波士頓律師協會的發起人,哈佛法學院的教授,門生包括約翰亞當斯、威廉庫欣、詹姆斯奧迪斯這些都是這些年在北美聲名鵲起的大律師,都是他的弟子。
威廉艾倫,北美十三州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
哪怕離他最近的人,也是受人尊重的約瑟夫沃倫,波士頓最好的醫生,比起他這樣的商人,社會地位依舊是高,而且飽覽群書,精通希臘羅馬諸事,張口柏拉圖閉口蘇格拉底。
雖然他家里有錢,但畢竟此時正值清教徒宗教復興的第一次大覺醒。以及馬薩諸塞州之前政教合一的濃厚宗教氛圍,即便是他這樣的大商人家庭,在馬薩諸撒州的傳統社會地位上,還是差一些。
第一版山巔之城,很明確,是要建立一個宗教殖民地,而商人在清教思想中,是三等人。
士、農工、然后才是商。
第一等牧師、第二等自耕農和農場主還有手工業者工匠律師醫生等,第三等才是低買高賣的商人,當然他們比放高利貸名義上還要高那么一點點。
雖然說,一般排這種士農工商的,基本到后期都是扯犢子。但是,整體的宗教氛圍和社會道德情緒上漢考克和他聽說的那些半公開的共濟會成員,如富蘭克林、格林德利等,還是差一些的。
想到能進入這樣的圈子,這樣的精英的、甚至是掌握著人類至高真理智慧的高格調的小圈子,漢考克當然是興奮的。
在興奮中,他順著接引人的指引,走向了一扇門。
“門的那一側,你的師兄們在等待著你,等待著歡迎新成員,以及慶祝我們的兄弟又增加了一名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