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小的,人家還想著往上奔一奔,從秀才混個舉人什么的。
年齡大的基本沒奔頭的,大順把一群爺爺輩的窮秀才,送到北美墾荒且不說愿不愿意去,就算愿意去,作為“生員福利”,那么這些人墾的了嗎
最后就是要是這么干,大順的實學派就真的要反了哦,我們是邊緣人認了、沒法做正官也不走文官體制也認了,移民做“福利”這等好事,也輪不到我們那打仗是我們打的、探索是我們探的,
你要說為了社稷、為了公平、為了緩解人地矛盾,把無地無業的貧苦百姓移過去,我們也就認了,為了大義、大理嘛,可以。但弄了半天卻作為“生員福利”,給那群人,那還扯什么王八犢子,那直接找個領頭的,準備好黃袍,“閣下,干吧”
所以李聿潘怠澳選薄
當他說“難”的時候,他是站在大順王朝的角度上說難的。
站在血緣族群的角度,難什么有什么難的怎么可能會難
好望角一卡,南大洋早晚都是華夏人,百十年就塞滿了金礦一挖,北美西海岸十年內弄過去加自己生,百萬人,張飛吃豆芽一樣簡單,擋住東海岸西進不提、甚至可能推到阿拉巴契亞山。
對皇帝而言,伴隨著即將簽訂的凡爾賽和約最終定格,皇帝的威望達到了人生的鼎峰。
但,歲月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死亡是最平等的審判。
這種涉及到均田甚至重塑財政結構的改革,如果是改革而不是暴力的推倒重來,那么需要極高威望的皇帝才能做成。
可同樣的,非開國皇帝的話,威望達到頂峰的此時,時間也已經不多了。
李碇道自己并無繼承的哪怕萬分之一的機會,不管是身體殘缺還是兒時受洗的經歷,都絕對不可能。
而他的兄長,如今的太子
有些事,他爹憑借極高的威望,說不定能辦成,雖然其實仍舊很難,但最起碼還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而同樣的是,他兄長來辦,則肯定、一定、必然會辦成王莽改制。
他能想到的辦法,無非還是“八府巡按”那一套。
朝廷直接組建精干的審查隊伍,一個縣一個縣的來,直接從朝中抽調和地方沒有瓜葛的人選,精確審查移民的資格。但這背后,還要涉及到人移走之后,是不是均田、是不是重改稅制、是不是要取消土地制度下的佃農人身依附等等。牽一發動全身,一個縣若動,作為樣板,其余地方的人,肯定會有所反應。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李砭醯茫別看如今大順在大西洋上獲勝而歸,但對李家王朝來說,只怕真的就是繁花似錦烈火烹油的最后繁華,之后就是混吃等死、等到周期到來了。
他終究還是沒想到一件事劉玉之所以沒有選擇繼續改革,因為劉玉打心眼里對大順李家王朝,已然是只剩下三句話治不了、沒救了、準備告辭了。
其實走到這一步,凡爾賽和約對大順而言,實際上為李家王朝準備了兩條路。
一條呢,就如現在的實學激進派所設想的,利用海外的幾十億畝土地后世加拿大的草原三省,種包米和麥子,足夠保證五千萬農民過上殷實的生活,更不用提美國的小麥和畜牧業混合農業帶完成均田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