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才動,而且動起來就是這么決絕,各種強制,不留情面、不講道理。
說到底,就是“膽氣壯”,知道亂不起來、至少不至于亂到連州連府的地步,更不用擔心為了“漕運安穩”而各種退讓。
當然皇帝心里也是有數的。
皇帝之所以要修從京城往南計劃到漢口的鐵路,這里面就包含著黃河改道之后的局面京城到漢口的鐵路、黃河、淮河、海州到徐州的鐵路、長江、外加天津威海旅順的造船業和艦隊,已經完成了對“帝國造反危機區”的分割。
當然,這私塾先生在濟南府“進修”的內容,自不可能講皇帝這邊的大分割之類的東西。
甚至于,這些道理,若說有用、似也有用;若說沒用要是壓根就不想造反的人,便是聽了也無意義。
這私塾先生雖也是私塾先生,也住在這史上的梁山泊旁邊,可他卻不覺得自己是吳用。
今日前來,也確實如他所言,領錢要干的事,他都干完了,這次來真就是出于同鄉同宗本家之情,來說點現實的東西。
更簡單來說把家具、樹木、鍋碗瓢盆、牲口,能賣的都賣了。把養的雞,愿意賣就賣了、不愿意賣不如直接殺了吃了。
這才是真正現實的道理。
況且說了,這次移民,私塾先生也要去。去了之后,多半還是村社成鎮的半屯田樣式,到時候各地的人都有,他也需得一些熟人,否則到了那邊,怕被人欺負。
私塾先生打聽的消息不少,聽說那邊,是按照村鎮形式來的。
以一百二十戶為一個村,按照土地遠近,按照近、中、遠分割土地。基本保證公平,各家皆有遠近。
理想狀態下,八村環繞,若星拱月,而有一鎮。鎮上設學堂、鐵匠鋪、置百工。
待人生聚,若滿百二十丁,則可集中繼續向東遷而成新村鎮。聽聞這種模式,是學西洋人公理會的經驗,村鎮滿人則申請批地,新設村鎮。無非是西洋人靠的是教堂,稅等也交到教堂,而這邊靠的是學堂和衙門,稅也交到衙門。
只是去到那邊,各地的人都有。是以總歸還是本村本宗的人,去了之后也能互相照應。
私塾先生倒是確信,到了那邊,幾年之后,日子肯定不比這邊差。
是以他才如此熱心,做說客做到自掏腰包額外工作的地步。
不然,要是到了那邊,過的竟比這邊差,那他此時做的越多,將來恨意越大,便適得其反了。到時候,被人埋怨一輩子,甚至過的太差被人吭哧來一刀,可就賠大了。
至于說兼濟天下的胸懷,私塾先生雖沒有繼續進學求功名,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的,他是真的相信,挖黃河這事,是利于天下的。只不過,人活著,得吃喝拉撒衣食住行,是以胸懷有、也相信,但到最后,還是要談些吃喝拉撒的事。
比如現在要勸的趕緊把家里物件能賣的賣了。總歸說,到了天涯海角,金子銀子銅錢,依舊還是錢,能買書能買酒能買肉能買衣。有天下情懷,和吃飯拉屎穿衣過日子,并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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