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自耕農為主的這里,一個磨坊、一個油坊、一個板廠,那都立刻就能算是村社里數一數二的家庭了。
酒類只是這里發展的早期支柱產業,但不代表除了酒類之外就沒有別的產業了。
今年他們合作社農場的土豆收成不錯,看起來又是個土豆的豐收年。
更好的消息,便是法國那邊又派人來了,希望明年擴大酒類的交易量。這的確是個好消息,因為這意味著,他們可以從周邊村社,收購土豆,從而擴大釀酒作坊的規模。
這,當然也意味著,他每年能夠分的的利潤、或者說獲取的剩余價值更多。為兒女們置辦結婚產業的目標,比如除了繼承這里的兒子外一個兒子一個磨坊一個油坊的目標,也就越近了。
來買酒的,當然是法國人。
新益州的大順百姓,已經不至于像是“第一次接觸事件”一般去看那些他們認為的模樣鬼老了。
而這一次來到新少城、新太城的法國人,當然是來談一下明年增加酒類數量的。但這并不是唯一目的,除此之外,還有關于中法兩國的邊界五年多終于劃定之后的慶祝、郡對郡級別的談判、以及更多的關于貿易、邊疆、土地等問題的交流。
大順這邊的扶桑大都督府,設在楓林灣。舊金山的金礦已經開采,但都督府并不在金山。
大都督府之外的新益州總督,自是設在了新太城。
法國這邊的訪問團的話事人,就是后世游戲故事里被反叛到圣殿騎士那邊的刺客擊殺的兄弟會成員,維倫德里。歷史上他死在了那場英國人一波把法國最懂北美的這群人全部“送走”的奧古斯都號沉沒事故上。
而現在,他以法國在北美的豪強之一的身份,既是法國北美毛皮人參貿易專營公司的董事、也是如歷史上一樣成為了法國在西部幾個衛所的軍政主官。畢竟從他父親那時候開始,就不斷向西深入,尋找夕陽海和日落之灣,對這邊的情況更為熟悉。
騎在馬上,維倫德里看著遠處的大順城邑,忍不住感嘆起來了歲月如梭。
“距離當初我見到那幾個中國的探險家,已經過去六七年了。你能想象嗎六七年時間,這里已經有了城堡和耕地,并且可以遠遠不斷的土豆燒酒。”
身邊跟著的,是他的副官和翻譯,一個很久之前就來到北美的華人。
那是當初劉玉和法國勾兌人參貿易時候,他們就被送到了這里,許多年過去,這人已經受了洗、信了天主、且會說一口流利的法語,并成為了維倫德里的副官,不但拿到了個中尉軍銜,甚至因為在人參貿易中為王室做出了“卓越貢獻”,還拿了一枚圣路易勛章,甚至還不是原本只能新教成員頒發的圣路易軍功勛章。
這個翻譯或者叫副官,是讀過書的。不但讀過書,而且當初還是做過大順的小官的。當初被扔到這邊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和朝鮮之間的走私貿易問題被抓了個正著,以及在朝鮮國的邊民越境采參問題上有些不光彩的諸如受賄勒索之類的行徑。
既是讀過書,對于大順這邊的文化那自然是了解的。
于是便給維倫德里講了講當年司馬錯筑太府城、張儀筑少府城,乃至于“益州”二字引發出的后續的三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