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火輪船。
搞鐵路。
等等。
搞到劉玉說的“人均糧食擁有量”具有現實意義;搞到東北的糧食一個月內能出現在湖北
而這,又涉及到另外一個問題。
比如,劉玉對海運的改革,是通過壟斷公司的商船注冊手段、以及商船履行強加義務為基礎,實質上是讓海商,均攤了大順培養水手、海軍、造船、以及緊急狀態下的物資運輸的成本。
比如說搞對日貿易的商船。
利潤極高,因為大順授予了他們壟斷權、日本幕府那邊也想拿到專營的關稅,所以兩邊一起緝私,保證了壟斷專營。
所以,劉玉說,你們要履行注冊商船、戰時征用、培養水手、強制安插實習軍官、必要時必須運輸軍事物資的義務。
這些義務,很沉重。
歷史上,西班牙這么搞,搞崩了。
大順則憑借的自身是商品生產國和生產力進步的實質壟斷傾銷效果,讓這些商人扛著沉重的“義務”,依舊美滋滋。
這也是大順參與一戰的基礎。
否則的話,跨大洋作戰的后勤補給、水手、海船等,全靠大順財政養著專業軍用運輸船,能把大順的財政直接拖死。
而如湖北的糧食問題。
河船和海船不一樣。
小火輪船,就算投入實用,現在性價比最高的,也是用在長江逆流運輸上。
大順不是統制經濟。
甚至連大宋的重商主義水平都沒達到。
各種商品管控的能力,也沒那么強,更沒有說啥玩意兒都官營的水準。
既如此,怎么搞
想要做到隨時能以南洋等地的糧食,平抑湖北的糧價,就需要有極強的長江逆流運輸能力。
而極強的長江逆流運輸能力,是以經濟、貿易、商業為基石的。
鹽之類的,可以這么搞,因為運輸量不是太大。大不了養一支專門的運鹽船隊,回來的時候捎點茶葉、生絲、從鄱陽湖過來的江西瓷器,那也就夠了,足以維系運轉。
大宗商品
這么大的運力,也就意味著,湖北的小農經濟,要瞬間崩盤。
這不是說湖北一地的問題。
而是,現在湖北的家庭手工業經濟,尤其是紡織業,是以“川鹽入楚、楚布入川”為基礎而發展起來的。
只說紡織業,航運業,一旦小火輪發展起來,這又涉及到數以幾十萬計的船工、沿江運輸的河工等人的生計。
而湖北雖然地處江漢平原,但小農經濟制約。論棉種改良,不如兩淮草蕩圈地后的大片棉田;論纖維長度,比如印度爪哇等地的棉花;論紗線成本,遠不如松蘇地區從印度運過來的棉紗。
之前制約大的全國市場的問題之一,就是物流、逆流成本、運輸成本。
包括之前歐洲,休謨說的“大海是天然關稅,否則歐洲全都是中國制造”的問題,也是一樣的。
運輸能力一旦進步,一旦允許商業繼續發展,都能搞大規模糧食運輸了,這運力,松蘇地區憑借棉花成本、棉紗成本等,不直接一波把湖北的棉紡織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