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的思索,最后還是以解決“地主和農民”的問題為核心。
皇帝的“王謝燕、百姓家”,是如此,皇帝以為,有了肥料,兼并可抑。
激進派的千萬大移民計劃,是如此,激進派認為,北美和澳洲的幾十億畝土地,完全可以解決國內的矛盾。
實學派的工商業發展,是如此,他們在劉玉的“人均糧食擁有量”的概念下,把工商業,視作一種“對糧食的再分配手段”,最終讓那些失地農民以工商業謀生。
不是他們是傻嗶。
相反,因為他們不是傻嗶就他媽現在的貿易情況,大順誰的腦袋長銹了,去考慮產業保護啥玩意需要保護
唯一的白銀外流途徑,是東虜三寶,而人參實際上自己就能種,只是為了援法和搞扶桑移民經濟循環,自己不種而已。
法屬加拿大,只是取代了朝鮮國在天下體系內的貿易地位,因為朝鮮國之前就是養鹿種人參賣皮的。
最終到李欗這,李欗把問題,歸結為“物流成本”、“基建欠缺”、“運輸問題”。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其實,不還是大遷民嗎不還是解決九州內嚴峻的人地矛盾問題嗎
只不過,他繼承的,是劉玉“讓資本有利可圖、每個失地農民都能壓榨出幾倍遷徙成本的剩余價值”的思路。
他又找不到金山、銀山那是劉玉之前做的事,他沒本事在二三十年內,把橫渡太平洋的運輸成本降到極低的程度,于是他讓資本去挖金山銀山,在運輸成本不降的情況下,使得每個遷徙者都能榨出來幾倍于船票的剩余價值。
李欗找不到新的金山、銀山。
那么,就只能把思路定在“降低遷徙成本、降低運輸成本”的問題上唄。
說到底,內核還是“人地矛盾”,這個最后王朝必須第一優先考慮的問題。
因為大順的人口已經暴增到世界人口的三分之一還多,這就使得這個問題抽象之后,成為“哪怕均田,人均也不過畝地”的問題。
于是,地主和佃戶的問題,在大順王朝面前,讓位于“人均糧食即將不足”的問題。
前提是,大順打贏了一戰,拿下了南洋,在阿拉巴契亞山劃了線。大順在現有的國際秩序下,真有幾十億畝可開墾的土地。
不是一億畝,不是十億畝,而是真的有幾十億畝。
當“人均糧食即將不足”的問題,成為大順王朝統治階層認為的第一矛盾后,動一動地主,或者說李欗琢磨著刮點地主的肉把基建和工業搞起來,也就順理成章了。
如老馬所言拿破侖借助于他用刺刀開辟的新市場,借助于對大陸的掠奪,連本帶利一并償還了他強制征收的賦稅。
李欗在豪賭,自己若是賭贏了,將來可以連本帶利,把“強征地主”的這些本金,將來連本帶利還回去。
你今天出錢建重工,我許諾二十年后,還你十倍、百倍的、有價值的、擁有搞租佃制或者農場雇工制條件的土地。我要用你的錢,來創造這個“條件”,讓那些土地擁有搞租佃制或者農場雇工制、且能壓榨剩余價值的條件。
此時一文錢不值的一塊在尹犁河谷的土地,只需要一條可以把棉花糧食運出來的鐵路,那塊地將可具備壓榨剩余價值的條件。
因為,剩余價值究竟是怎樣產生的呢它不是從流通中產生的,但是它在流通中實現。
李欗,其實也是在逆練老馬的學問。
他要解決的,就是剩余價值在流通中實現的流通問題。
生產暫時不是主要問題。隨便抓幾個失地的大順農民,去扶桑、南洋種地,都不存在任何的技術障礙,種的肯定比此時世界上其余地方的人強。
這邊的農民,其實已經把化肥時代之前的所有科技點,都點完了。
壟作、輪作、套種、起煙防霜、豆麥同種甚至連鹽堿地的“復草防反鹽”這種特殊地形的科技,也早在明末就點出來了。
正因勞動人民的智慧和勞動效率,當初荷蘭人才會中劉玉的木馬計,要把爪哇的華人往錫蘭運,而不是繼續抓泰米爾人去種大米修水渠。這些勞動者,才是當初錫蘭木馬計的基石,劉玉的武力恐嚇只是輔助促成了這件事。
而現在,李欗要解決的思路,是這么好的勞動力,得想辦法創造出能榨出來剩余價值的條件。
這,也即是圣西門主義的精髓在認可私有制的條件下,引誘資本,投向實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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