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會選擇相對來說比較效率的資本主義農業的開拓模式,從而試圖迅速解決九州內的“他認為的最大的矛盾”人地問題。
為什么會這么想,除了前面說的他屬于是統治階級中看到危機的那些人的代表之外,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
此時,中國二字的“中”。
尤其是大順下南洋、打贏了一戰、在阿拉巴契亞山劃線之后。
這個“中國”,不是簡單的國家概念、地理概念。
這個“中”字,是個確確實實的“國際政治秩序”的“中心”的意思。
誰掌握了九州,誰穩定的九州,那么誰就世界政治秩序中心的天子。
用一些很傳統的朝貢體系來說。
誰能在九州完成大一統,那么誰就是“天下”的天子。朝鮮等藩屬國,會自發朝貢。
天子的核心,是九州的皇帝。
只要九州內部不亂,憑著此時大順已經打贏了一戰、在阿拉巴契亞山劃了線的態勢,一切都是小事。
扶桑西海岸,現在也就是個附屬品。南洋,更是徹底和九州綁定。
所以,一切的關鍵,在于九州之內。
而九州之內,在李欗看來,最大的問題是啥
人地矛盾。
所以,一切以“解決九州之內的人地矛盾”為出發點。
在此目的下,怎么快、怎么效率、但又不至于引起大亂,便是最佳選擇。
至于什么那種模式,到底要走尹里奇說的“普魯士道路”還是“美利堅道路”,那都無所謂。
怎么快,怎么來。
怎么能快速穩住局面,怎么來。
怎么能快速達成每年從九州核心區遷走百十萬人口,怎么來。
也即是說,不管怎么樣,李欗是要“改善”九州之內的小農生存環境的。不管是輕徭薄賦、亦或者贖買自耕、亦或者其余怎樣,都有可能。
但是,一旦出了九州基本盤,去了扶桑、去了松遼分水嶺以北、去了南洋,那邊愛怎么來怎么來。
說句難聽的,要是那邊能搞奴隸制,說不得李欗都得支持奴隸制,他甚至可能主動把人賣到扶桑賺銀子。當然這可能是誅心之論,畢竟此時的現實并無這樣的條件,但他的思路,在劉玉看來是非常明確的。
亦即是,他和劉玉的隱藏分歧他沒經歷過未來,所以內心潛意識里其實并不相信劉玉說的工商業容納大多數人口的未來。
而他對于開拓的思路,雖然是標準的資本主義農業的思路。但是,這是手段,而非目的,他的目的仍舊還是解決他認為的“人地矛盾”問題。某種程度上,他或許認為,要是人均三十畝地,那么就算存在租佃制和土地兼并,那也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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