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化是解決大順現在普遍貧困的最終良藥,但任何事情的實現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
有時候,圍繞著一個長遠的目標,必要的時候可能要進兩步、退一步的。
后世尹里奇說過,左的幼稚病問題。
實際上,這個類似的問題,在18世紀啟蒙運動中,也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這種情況,可以稱之為資的幼稚病,或者自然秩序幼稚病。
法國的重農學派就是個典型。
不是說自然秩序、國內市場、世界市場、無形之手這些東西不好好不好是相對來說的,相對于法國的舊制度,肯定是進步的。
而是說,步子邁的太大,扯著蛋倒是小事。
更大的問題是步子邁太大,就67年重農學派對法國糧食危機的“等待自然秩序調節”的表態,只能說他們沒被法國的底層掛樹上,那真是命大。這會激起非常劇烈的反對,甚至達成某種物極必反的效果。
仿佛,不考慮現實,只要全面自然秩序,一切就好起來了。而如果沒好起來,那肯定是秩序不夠自然。
這不能不說也是一種幼稚病,并且這種幼稚病一直延續。并且,很可能達成物極必反、月滿則虧的效果。
大順現在面臨的問題,也有些類似。
這個問題,就是大順實學派的工商業的幼稚病。
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劉玉沒出走之前,是大順的工商業起步艱難,所以要不惜代價地維系工商業的發展,讓他們成長起來。
而現在,情況和當時已經完全不同了。
的確,當時劉玉是說過,工商業發展是解決大順普遍貧困的終極解決方法。
但是,這也得具體情況具體分析,要慢慢解決問題,而不是直接來個資的幼稚病、或者自然秩序幼稚病,直接搞炸了。
大順和歐洲的情況很不一樣,這種不一樣不是諸如什么人種、民族精神之類的玩意兒。而是基于物質基礎、歷史條件的不一樣。
說一個耳熟能詳的簡單的故事。
水滸傳里的智取生辰綱里,七人眾面對楊志,說自己是“濠州人,去東京城販棗子”。
這里不提成書過程中的地理問題,只說這件事本身并沒有引起任何的懷疑,亦算是可以從側面證明,在鹽鐵會議之后,天朝內部在政策上是國內統一市場的,是可以跨越千里販賣商品而不會有人覺得有什么奇怪的。
但是,因為地理條件、運輸條件、以及帝國面積廣闊等原因,使得很多商品在加上運費之后,無利可圖。
這么說吧,后世相對于18世紀,肯定是更加的自由貿易的。
那么,后世卻沒有人把煤,往大同運,去大同賣煤;也沒有人收一堆木材,去大興安嶺賣。
所以,可以由此可以得出結論,說自由貿易在后世根本不存在嗎因為沒有人把煤往大同賣、也沒有人把木材往大興安嶺賣。
這個結論是正確的嗎
某種程度上講,在鐵路建設之前,大順國內的市場就是這樣的政策上的國內的自由貿易、現實里因為地理因素運輸因素導致的區域性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