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創造了另一個唯一:他是唯一一個從武德宮外舍報考靖海宮的學子,一時間被人稱作“能登泰山,卻去東山”,一時為京城笑談。
臨近年關,劉鈺又去了一趟楊二官胡同,給那些將來要用得上的羅剎人送了些禮物。
此時有求于人,面上也得過得去。
羅剎人沒有春節,但有很重要的節日謝肉節,今年正趕上在正月十五。
謝肉節要蕩秋千,光膀子打架,劉鈺為了表達重視,當然也是為了日后用得上的那些人多出份力,送了不少小禮物,又和他們一起堆了個大秋千。
漢尼拔如今被皇帝封了個很奇葩的爵位,秺男。
漢尼拔千恩萬謝,反正他如今既回不去也不想回去,就想著哪天等著自己的干妹妹有危險的時候再回去。
他又不讀《漢書》,自然不明白封的這個“秺”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他是秺縣男那他教父算什么,更不知道這封在秺縣有什么說法……還美滋滋。
抓的那一堆羅剎俘虜,皇帝還真就把這群人編到了一起,派了一些軍官,被劉鈺挑走的稼穡養馬木匠之后剩下的那些俘虜單獨成軍。
秺縣男漢尼拔也掛了一個五品的武節將軍的號,這種男爵子爵不是正規爵位,連蒙古等地的那些男爵都不如,見了劉鈺還要叫一聲大人。
漢尼拔問了劉鈺一個很在意的問題:大順的男爵,在歐洲宮廷里通用嗎?
劉鈺表示絕對通用,你要是回到歐洲說你是男爵,沒人敢不承認。
現在中華帝國的這頂皇冠,還是有分量的,至少現在分量很重。
雖然知道大順是虛爵體系,漢尼拔還是詢問了一下秺縣在哪。
劉鈺心道秺縣可是出過伯樂的,當年第一個封秺縣的那位之所以封秺縣,因為曾在御馬監給漢武帝養馬,借著伯樂之名封在秺。
就把典故一講,只說如今叫成武了,不叫秺了。
又說皇帝封他為秺縣男極為合適,畢竟抓的這些俘虜都是些騎兵,希望他能養出好馬云云,卻沒說皇帝的惡趣味真正含義。只說若有機會,會帶他去秺縣看看牡丹,菏澤附近的牡丹花還是很出名的。
事實上,皇帝是有意想讓這個在法國學過軍事工程學、參與過圣彼得堡修建的人,去主持一下虎門等地炮臺的修筑,因為劉鈺告訴皇帝石頭炮臺落后了,得用土堆。
皇帝可能是覺得羅剎人不能跑到廣東去,應該人盡其用。
劉鈺上書表示修炮臺這種事還是不要交給外人,待那些去羅剎、法蘭西等地的使團回來,自己就能修。
皇帝愿意讓他養馬也好、愿意效仿漢唐之氣搞個秺男爵領著瓦蘭吉衛隊跳舞也罷,總歸不要讓他們干修炮臺這樣的事,否則就全露底了。
漢尼拔是土木工程和要塞工程學的行家,看到南方炮臺完全沒有防炮的土堆而是磚石結構,就能知道大順的真實水平是幾斤幾兩了。
上書之后,劉鈺又塞給了漢尼拔一張紙,讓他學會上面的兩句詩:越鳥巢南枝、胡馬依北風。
如果有一天彼得二世死了,他的妹妹真的有危險,就拿這兩首詩上奏,陛下應該會同意。他妹妹晚死半年,腓特烈二世指定就要上吊了,英國也會大出一些血。
用這的恩情,劉鈺也換回了漢尼拔這些日子編寫的法**校的一些操典和炮術技巧。看來漢尼拔早就寫好了,一直在等著劉鈺表達一下誠意和當日的承諾。